茂爷:靠传播美国主旋律 《大空头》才能力压小李子的《华尔街之狼》

来源:观察者网

2016-03-02 07:55

茂哥

茂哥作者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

昨天(2月29日),伴随着奥斯卡大奖正式揭幕的,更是全世界人民对小李子(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消费狂潮。在小李子与奥斯卡小金人之间曾经有过无数的恩怨,但这些恩怨却在小李子接过小金人的时候,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凭借《荒野猎人》中搏命般的演出,小李子终于摆脱了多年以来的遗憾。

小李子为了小金人,也确实够拼的

只是不妙的是,以后再也没机会大玩小李子与小金人的表情包游戏了。

据说,小李子勇夺小金人的真正功臣是它……

在多年的演艺生涯中,从《飞行家》到《血钻》,再到《华尔街之狼》等等,小李子从来就背运得狠,与小金人的缘分总是差那么一点儿。

说到小李子曾主演的《华尔街之狼》,恰逢今年也有一部类似题材的影片不仅获得了提名,更是勇夺最后的大奖。

这便是由“蝙蝠侠”克里斯蒂安·贝尔领衔主演的影片《大空头》。

蝙蝠侠贝尔担纲主演

这部影片号称最为专业地再现了自2007年起开始爆发的美国次贷危机。片中MBS、CDO及CDS等各种金融术语漫天乱飞,却并没有让这部影片变得曲高和寡。相反,在叫好(勇夺小金人)之余,这同样也是一部非常卖座的影片。截止2月13日,《大空头》便收获了接近6600万美元的票房收入,在本届奥斯卡众多被提名的商业电影中,也处在中流水准。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大空头》把讨好市场与讨好奥斯卡评委这两头的平衡做到了极致。与之相比,《华尔街之狼》在全球收获3亿美元票房之余,却始终未能进入部分奥斯卡评委的法眼。

那么问题来了:《大空头》是靠了什么神奇的力量做到这一点的?

一部披着商业电影皮囊的纪录片

与一般商业电影拼命挖坑造悬念不同的是,《大空头》几乎可以说是在荧幕上,重新呈现次美国贷危机前后那段真实的历史。作为叙事的主要线索,四个独立发现美国次级房贷风险的做空团队是影片的灵魂;此外,尽管是作为陪衬,但片中也穿插着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以及前财长保尔森这样现实中的高官政要。这对于影片真正的意图之一,即努力还原次贷危机中的因果联系,恰恰是极为重要的。

其实,无需额外设置更多悬念,仅仅是揭示这些华尔街大空头背后的故事,就可以让影片充满戏剧性。在片中,许多人物都在现实中有原型。

蝙蝠侠出演的迈克尔·巴里

迈克尔·巴里是影片中唯一一个完全照搬原型名字的角色。巴里两岁的时候因为癌症失去了一只眼睛,现在的一只眼睛是假眼。二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学习股市方面的知识。一开始是模拟投资,到了中学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把真正的钱投入到股市中了。

演员瑞恩·高斯林(左)和原型格雷格·李普曼(右)

格雷格·李普曼是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的交易员,他早在2006年就已经嗅探到房市不断变大的泡沫,并在危机到来之前,为德意志银行建立了总计50亿美元的房市CDO空头。

演员史蒂夫·卡瑞尔(左)与原型史蒂夫·艾斯曼(右)

史蒂夫·卡瑞尔饰演的马克·鲍姆(Mark Baum)原型是史蒂夫·艾斯曼,他原本是一名律师,后来被取消了律师资格,之后去了奥本海默做分析师,不久之后又去管理对冲积金。他是少数看出金融危机苗头的投资人。但脾气暴躁,容易激动。

可以说布拉德·皮特饰演的本·霍克特可能是片中为数不多的,带有较强虚构色彩的角色。

本·霍克特是一位银行家,他与两位邻居杰米·迈(Jamie Mai)和查理·莱德利(Charlie Ledley)一起建立了康沃尔资本,并担任的首席交易员和首席风险官。

当然,为了了却主流美国人私下里的政治正确,片中依然有一位华裔角色躺了枪。

电影中高斯林手下的中国少年(左)和原型Eugene Xu(右)

Eugene Xu本科是复旦数学系,曾获得国内奥数比赛的二等奖。1992年从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数学博士毕业。先后供职于摩根斯坦利、摩根大通银行等,2000年至2010年在德意志银行任职。正是Xu做的量化模型发现了CDO存在巨大违约风险,预测到了金融危机的不可避免。2010年离开德意志银行,和友人创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

然而,更为重要的却并非仅仅是人物的真实。虽然在片中充斥各种各样复杂的金融交易流程,以及明目繁多的金融衍生品,但是美国次贷危机的主线却从来都不复杂:低利率引发了大规模住房信贷扩张,让许多缺乏良好信用记录的人都买上了房;华尔街投行发明了以房贷为基础的MBS,并进一步“创造性地”发明出了包括CDO与CDS在内的各种衍生品,衍生品之上还会继续衍生;在金融杠杆作用下,资产得到数十倍的扩张,风险却也在大规模放大;最终,在无人负责也无人被追责的情况下,泡沫终被刺破。

次贷危机让美国老百姓总共蒸发了5000亿美元的财富,多少人在其间流离失所。许许多多的人却又亲眼目睹过,华尔街在拿了政府救助后大派奖金的荒谬。这种感同身受的痛切,毫无疑问会在美国观众那里引起强烈的共鸣。

真正的美国“主旋律”电影

在《大空头》极强的现实主义色彩背后,导演拥有的却是对美国“主旋律”极为精准的判断。

与之相比,小李子的《华尔街之狼》虽然也曾获得过奥斯卡提名,但在参评之初就遭到了不少奥斯卡评委的诟病。

表现华尔街的堕落固然也表现了主创人员的批判意识,可表现荒淫的内容本身却也是影片的一大卖点

据时光网此前报道,2013年12月21日,马丁·斯科塞斯执导的《华尔街之狼》在奥斯卡高德温戏院放映,为第二年的大奖角逐造势。未曾想,导演马丁的这次放映却遭遇了奥斯卡评委的当面指责,甚至有人斥道:“你真丢脸。”当时主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编剧特伦斯·温特也在场。

之后评委们正好遇到从电梯间走出来的马丁·斯科塞斯和其他几位主创,有人就跑到马丁·斯科塞斯的面前叫道:“(拍这样的片子)你真丢脸。”

此外,美国电影协会(MPAA)更是对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发出警告,如果他不对《华尔街之狼》中的性爱和裸体场面进行删改,影片则会被定级为NC-17级。马丁·斯科塞斯的回应是会进行适度修改,以保证影片被定为R级。

据《洛杉矶时报》此前的一份调查显示,影艺协会的六千多位奥斯卡评委里,94%是白人,77%是男性,平均年龄62岁左右,而且都是终身制。恰恰是这些白种老年男性精英们,才决定着美国的政治主旋律。奥斯卡评委这种偏保守的构成,决定了若要获奖,除了艺术上达到基本标准之外,影片也必须符合评委们期待的那种美国主旋律。

主角鲍姆在卖空的最后时机,因良心的谴责,曾一度十分犹豫

再回头来看《大空头》。《大空头》中的几位主角,固然都饱含着道德意识,深深地为发“国难财”而感到不安。这种道德意识虽不是《大空头》真正的高明之处,却也有力地迎合了奥斯卡评委们的口味。

不过,《大空头》的真正高明之处却是在于:在深刻地揭露美国金融体制之余,却又恰到好处地点到为止,并不在此之外继续做过多的延伸。这样,在满足评委们的道德优越感之余,却又不会遭致任何的反感。

然而,这种批评只是乖巧地停留在华尔街层面,至多也只是扩散到美联储和美国证监会。影片在浓墨重彩地渲染华尔街的贪婪之余,却只用了寥寥几笔来描述华尔街对国会山的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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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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