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班多:希拉里骂特朗普 反而表明自己是“战争女皇”

来源:观察者网

2016-06-18 08:24

道格·班多

道格·班多作者

美国智库“卡托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前里根总统特别助理

希拉里·克林顿已经获得了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但她仍不被大多数美国人所信任,即便在支持者中也很难激发他们的热情,所以她在一些投票中落后于唐纳德·特朗普。她的对策是什么呢?是对她所标榜的特朗普的咆哮、积怨、谎言的粗暴攻讦。

几十年前,希拉里通过很多可疑的行为来增加自己财富,类似通过牲口交易并在传审时使得证据神秘消失来扰乱司法公正。这些手法是非常具有讽刺色彩的。她在政治斗争中并不是一个弱者。她曾针对她的对手编造出一些莫须有的阴谋,并且她会编造一些有利于自己的荒诞故事,比如前往有被枪杀威胁的波斯尼亚。

希拉里(资料图)

但是,希拉里当前最大的问题是她对外政策记录。大多数美国人不想过多地介入海外事务,但是希拉里却不是“大多数美国人”。她是民主党中的新保守主义者,一个名副其实的“战争女皇”,在之前的四分之一个世纪里她支持了美国所主导的每一场重要冲突。要说谁的美国国际角色观不能当真的话,那一定说的是希拉里。她常常宣扬着把美国的财富和人员投入到那些实际上会损害美国国家安全的冲突中去。她的这些海外冒险都不必要,且最终结果常常不好,只能产生新的危机,美国要进行进一步干涉甚至是战争。

上周希拉里·克林顿在圣迭戈发表演说。她的核心信息是唐纳德·特朗普“性格上不适合”成为总统,他所展现的就是“莫名的咆哮、个人的积怨和公然的谎言”。当然,特朗普的确为希拉里的指责“提供”了不少的“证据”。他的利己主义和粗暴言语预示了一个更“残暴”的政治,他的蒙昧无知和前后矛盾使得理性的政策制定看上去如同天方夜谭,而他对宪法的鄙视可能侵蚀法律的规则。

而她的演讲中最糟糕的部分不是关于性格,而是关于政策。批评特朗普主义就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除了唐纳德·特朗普自己,没有人相信他的思想是见识广博,有条不紊的。

尽管如此,常识偶尔也还会在特朗普的世界观中浮现。但是希拉里支持美国主宰世界时,似乎从没有常识。其实,她特别惊恐于特朗普反对传统观念中美国政府主导世界,随心所欲地训斥、威吓、拉拢、制裁、爆炸、侵略以及占领其他国家。更糟糕的是,在她眼中,特朗普实际上相信如伊拉克的灾难等结果对于不负责任的美国政府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她的演讲中用了很多华丽的词汇来描绘一本正经的政治家们,这很多民主党或共和党人都能做,而这些人不约而同地对粗暴干涉和长期战争持支持态度。她的讲话充斥着常见的胡说八道和危险的政策意见。她对现状的贡献是如此的失败,这使得美国人民清楚地意识到她在总统位置上的表现将会有多糟糕。

比如,她开始提供“一个选择,是选一个更不安全、更少世界话语权并令人担忧的美国,还是一个能确保国家安全和经济增长的强大自信的美国”。她同时也批评特朗普认为美国现在很“虚弱”。但是尽管她嘴上强调美国依然强大,可是她持续干涉海外事务的意愿暴露了她内心对世界的强烈恐惧,仿佛美国是一个无助的第三世界国家,一旦对任何可能的偶发事件有所懈怠就会处于威胁之中。

更糟糕的是,希拉里所支持的粗暴的军事干预只能使得美国向贫穷和危险进一步迈进,就仿佛回到了她丈夫克林顿担任总统时期。在她的演说中,她设想特朗普会“将我们带向战争仅仅因为有人戳到了他的痛处”确实,他会这么做。但是很明显希拉里对走向战争的缘由要求也没有那么高。实际上,希拉里自己也支持了美国参与到所有愚蠢而又昂贵的不必要冲突之中。

她推动她的丈夫去重建巴尔干半岛,把一些国家撕裂同时支持一些临时政府,一直对盟友犯下的罪视而不见,这些国家和塞尔维亚一起进行民族清洗。纽约时报最近披露了一些科索沃暴乱政府如何成为“一个伊斯兰极端主义和伊斯兰圣战的刽子手”的细节。

她是伊拉克战争的强有力支持者,而这一事件可以说是小布什对美国和中东地区最糟糕的遗产。它是美国所犯下的最糟糕的对外政策错误,而这场争端所带来的“礼物”远不止这些:数千美国人和数十万伊拉克人的死去、教派战争、对宗教少数派普遍存在的谋杀和“清洗”、一个充满攻击性的伊斯兰国家和一个更加强大的伊朗。(她对总统目标的追求最终迫使她承认她对伊拉克战争的赞成票是一个错误)。

她支持了对阿富汗的第二次和第三次入侵,延长了在中亚建立国家的愚蠢尝试。她密谋在利比亚的运动,最终却导致了利比亚国家衰竭,武器管理松散,内战和乘虚而入的ISIS。对于在巴基斯坦和也门的“无人机作战”,她虽然没有支持,但也对此表示接受。她很早就要求巴沙尔·阿萨德在叙利亚下台而不接受任何的折中妥协,她现在鼓动美国更多地军事介入到叙利亚,参与一场对美国并没有实际利益的多边内战之中,华盛顿方面对此沉默不言。实际上每场她所支持的战争都产生了新的问题,而这些问题都被用来当作新的介入的理由。


而她坚信这一系列的错误使得她更有权享有总统这一职位:“我对我过往的那些经历感到骄傲,因为我认为摆在美国选民们面前的选择是显而易见的”是的。选择希拉里·克林顿就意味着将会有更多的干涉、更多的战争、更多美国人死亡、更多金钱的浪费以及更多的国际混乱,进而需要更多的干涉和战争。她借美国的在役军人和退伍老兵宣扬她的成就,但是她的政策将会产生更多需要帮助的退伍老兵。

当然,她不会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首先,她声称:“我们自身要更加强大。”谁不相信这个呢?她抱怨特朗普完全没有“该怎么做的想法”,但是她的想法几乎一如既往地将会损害经济:昂贵的项目、失控的开支、累赘的规章、联邦管制和公司的福利,这些比起特朗普并没有什么改进。

第二,她说“我们需要和我们的盟友保持良好的关系”,这使得“我们与众不同,而我们的盟友每天都会给我们带来回报。”

这是她说过的最愚蠢的事情之一。美国并不因为它有许多麻烦的依附者期待着它去救助、照顾、安抚、保护他们而与众不同。实际上,全世界的国家都乞求华盛顿能这么做。后冷战时期北约在希拉里丈夫任内急剧扩张使得这个军事同盟变得像一个国际绅士俱乐部。最新的申请者是谁?是黑山,这个拥有数千士兵的蕞尔小国被邀请加入北约。毫无疑问它每天都会“带来回报”:至少它在不断地申请经济补助和其他帮助。

同盟应该使得美国更强大。美国在没有获得相应利益的情况下,不应为其他国家承担威胁。欧洲诸国不仅比他们唯一的潜在对手俄罗斯有更多的财富与人口,相对于帮助了他们很多的美国也是如此。无形中,美国相当于间接助力了欧洲诸国慷慨的福利制度。

韩国的GDP是朝鲜的40倍,人口是朝鲜的2倍。为什么美国仍然有将近30000名士兵驻扎在半岛上保卫南部?何时大韩民国这样一个很早就发展起来的工业强国,才能像美国保护他的盟友一般付出足够多的国防预算来防卫自己家门不受威胁?

她很古怪地称这些盟友为“力量的源泉”,而实际上,他们是“争端的源泉”。现在这个年代和几十年前这些盟国建国时也大为不同,这些盟友把美国拖入了对美国人来说并不重要的争端中。华盛顿方面并没有理由因为波罗的海诸国、日本对钓鱼岛主权的声明或者谁能控制朝鲜半岛这样的问题而把自身陷入战争的泥淖,特别是核战争。那些不断繁荣、人口众多的国家,在美国数十年的庇护下获益良多,让他们接过自己的责任想来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也许有一天,他们中的一些国家甚至能帮助拱卫美国。

讽刺的是,希拉里并不喜欢这些友好的盟友能够更好地武装自己,她惊恐于特朗普对于解散美国的这个昂贵同盟的提议:特朗普建议韩国和日本考虑拥有核武器。诚然这是一个激进的想法,但对于希拉里等鹰派建立者来说,他们不能想象一个不再是由华盛顿主导并控制的世界。

当东亚所有的“不稳定”因素:中国、俄罗斯和朝鲜都拥有了核武器,而华盛顿的民主同盟却没有威慑能力,为什么美国应该感到高兴?为什么美国应该保持不稳定的地区纠缠的状态,甚至愿意牺牲洛杉矶和西雅图来保护首尔和东京?如何使得中国政府也针对朝鲜的核计划采取行动而不是置身事外?总而言之,一个具有核能力的日本的确能够同时威慑朝鲜和中国。当然这值得商榷,但是它不会来自于希拉里或者如今主导共和党的新保守主义者。只有特朗普在这方面有一些新想法。

第三,希拉里支持外交谈判特别是在伊朗核问题上。这点上她是对的,但是这并不使她比特朗普更好。虽然特朗普在伊朗问题上有不一样的想法,但是他在其他的外交问题上更加开放,特别是处理中国和俄罗斯的问题的时候。尽管特朗普说话盛气凌人,但是比起希拉里多年来对战争一成不变的支持态度,他总体的政策比希拉里更开明。而对于希拉里来说,永远是拳头第一,言语第二。

此外,希拉里还通过呼吁和谈来粉饰自己比特朗普在以色列更受认可来寻求外交支持。而虽然特朗普在美以公共事务委员会上无羞耻的讲话,想要达到这点也并不容易。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二人没有很大的分别,虽然他在如何解决巴勒斯坦问题上强调“平衡”的概念。而巴勒斯坦地区已经被占领半个世纪了,虽然巴勒斯坦的领导很糟糕,但是以色列占领的时间越长,所付出的代价越大,约旦河西岸就越难有和平的可能。至少特朗普的外交承诺可能重新产生作用,而希拉里似乎缺乏此种意愿。

第四,希拉里主张“强硬但智慧地面对竞争对手”,她正确地批评了特朗普有时候对外国独裁者莫名的赞赏,但是这并不能使她自己的观点更明智。特朗普在贸易上很糟糕,但是希拉里却调转了枪口,转而攻击她自己在任国务卿时开始进行的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协商。她支持在乌克兰问题上与俄罗斯进行对抗,即便前者并不是北约成员国。然而比起对于自身来说,该举措对欧洲诸国的利益更大。(就像他指责特朗普的话一样,她自己也并没有看到问题的“复杂性”)

第五,希拉里认为“我们需要一个面对恐怖分子的具体方案”。这毋庸置疑,但是她没能触及要点:停止“激怒”其他国家;停止轰炸、侵略、占领其他国家;停止杀害外国人和介入他们的争端之中;停止在世界上制造更多的敌人。恐怖主义固然邪恶而可怕,但其本质上通常是针对外来者的政治行动,而很不幸的是,这些“外来者”常常就是美国人。在侵入另一个国家的时候,美国政府应该设身处地地考虑一下如果被侵入的是美国,美国人民将做出何种反应。

希拉里的具体提议体现的是纯粹的传统观念。在越来越多的对于伊斯兰国的空袭之下,即便美国已经努力使该地区的其余民众避开目标,但实际上这些空袭仍然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实际上,沙特阿拉伯已经大体上放弃了针对伊斯兰国的行动,转而挑起也门的教派冲突,这使得美国在战争罪行上和他们串通一气。(沙特政府可疑的“同盟”希拉里热情地支持这一行动)

她也希望美国政府能够中止叙利亚的内战。当然,这没问题。但同时,“解决伊拉克的教派分歧”,而这正是美国当年将这个国家搞的四分五裂的时候产生的问题,破镜重圆谈何容易?希拉里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进一步做说明,同时她却批评特朗普没能在如何对伊斯兰国作战上提供具体措施。

第六,希拉里主张美国人应该“坚持相信我们的价值”。这话从希拉里·克林顿的嘴中说出来有点滑稽,但这忽视了她的个人瑕疵。她对特朗普的批评切中要害:他对杀害恐怖分子家人的支持,以及“取笑残疾人,称呼女性为猪,建议在整个国家禁止某一宗教,与种族优越论者一道忸怩作态”等等,特朗普的行为常常太过荒谬。然而对于希拉里来说,那些将会决定她担任总统时行为的公众价值观更加糟糕:对于全球社会工程学的坚信,为了少数派而发动战争的意愿,权力高于自由的认同,对于失败政策的执念以至于不惜损害整个国家的利益等等。

第七,她把性情牌作为杀手锏。“想象如果他生气的时候,他拥有的不仅仅是一个Twitter账号,而是整个美国的军火库。”很好的句子,很公正的观点。然而,她所谓的冷静理性的决定把美国带入更多的无意义战争中,比起特朗普来说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希拉里·克林顿倾向于战争。她不能理解美国的战略利益,把军事仅仅当作另一个政治工具:希拉里不能胜任“指挥官”的角色。

希拉里·克林顿在对外政策上的演说能为她加分,她在阐述唐纳德·特朗普不能胜任总统职位时做的很好。然而,她也没能展现出她能更好地胜任这一职位的优势。实际上,她过往的行为显示了她也无法成为那个引导人民的“指挥官”。无论最终的总统大选结果如何,都有可能使得美国陷入更大的危机。

(青年观察者凌子奇译自赫芬顿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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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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