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亨利·奥尔森 译/观察者网 宁栎】

很多智者经常说，美国面临第二次内战。去年国会山骚乱后，这种可怕的说法更多了。

首先，要承认美国爆发内战的可能性很低，至少今天联邦政府掌握了强大的军事和情报力量来镇压可能的反抗行动。

不管怎么样，在林肯生日前后应该讨论下我们能从内战中吸取哪些教训，来避免美国的内部冲突升级成暴力事件。

2021年1月6日特朗普支持者抗议大选结果冲击美国国会山（来源：路透社）

美国内战不只是军事斗争，还是道德斗争。人口占优势的北方各州多数人认为奴隶制在道德上是邪恶的，虽然他们对如何处理奴隶制有分歧。而南方各州多数人认为奴隶制在道德上没问题，但他们对是否应该为保存奴隶制脱离联邦有分歧。这些分歧没有取得妥协，最后冲突主导了美国的政治进程。

有些重要的政治家想跨越分歧。在1858年的辩论中，作为林肯对手的伊利诺伊州民主党参议员史蒂芬·道格拉斯，想用“人民主权”的原则来绕开这个问题，他说美国的西部领土在建立政府时，国会并没有规定奴隶制是否合法，他最后甚至说他不关心对奴隶制“赞成还是反对。”

另一个短期存在的宪政联盟党采取了另一个立场。该党提名了田纳西的约翰·贝尔这个前辉格党参议员参加1860年大选。他们想把保护联邦置于奴隶制问题之前。事实上，该党没有在党纲中提到奴隶制。

大部分选民在大选中抛弃了道格拉斯和贝尔，他们总共得了42%的普选票，拿下了5个州，总共51张选举人票。林肯相信奴隶制是错的，基本上拿下了北方所有州。肯塔基参议员约翰·布雷金利奇，是个支持奴隶制的南方民主党人，基本上拿下了所有南方州。林肯的普选票优势吓住了支持布雷金利奇的州，这些州决定从联邦脱离，之后内战爆发。

尽管今天美国不会爆发内战，但我们也需要警惕政治分歧扩大后没法在国内解决。因此，我们回顾内战对美国的稳定和生存很重要。

第一个教训是，要避免政治分歧引发道德冲突。要是蓝方支持一个不可调和的道德立场而红方支持另一个，这对美国会很致命。只有把对手看成忠诚的反对派，现代自由民主制才能稳定。一旦政治分歧进入道德冲突，就很难用善意看对手并相信他们忠于政权。一旦如此，很自然就会支持压制他们的权利和生活，不管是用公共压力还是“取消文化”。

第二个教训是，不能用无视争论的道德属性来超越道德争论。这就是道格拉斯和贝尔想做的，他们的失败是因为这种无视。

第三个教训是只有各方都相信各自的最高价值能包括在解决方案中，道德争论才能解决。奴隶制不能这样得到解决，因为它本身就是错的。但是我们的很多政治争论并不是这么非黑即白，哪怕我们是这么看的。

一个能够给美国提供愿景，并为坚持给其他人留有余地的政治领导人，就能组织起多数优势。这就是杰斐逊、小罗斯福和里根做过的，他们因此掌握了权力按照自己目标塑造了美国，而避免了暴力和政治崩溃。

林肯在葛底斯堡演讲中说，美国“以自由为理念，并致力于人生而平等”。我们要遵循林肯的伟大理念，给各种不同理念的全体美国人带来“自由的新生”，这是纪念林肯遗产的最好方式。

（本文发表于2022年2月11日美国《华盛顿邮报》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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