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亚·哈默:马里为什么是世界最大恐怖主义训练基地?

来源:观察者网

2015-11-22 08:45

乔舒亚·哈默

乔舒亚·哈默作者

普利策危机报道中心记者

11月20日发生的人质危机让马里这个北非国家骤然曝露在镁光灯下。普利策危机报道中心记者Joshua Hammer是近些年来,在西方媒体上对马里恐怖主义报道最深入的记者之一。2013年,他在法国记者被绑架杀害后,作为第一个西方记者进入北马里地区,用历史、地缘政治和现实情况等多种角度,向读者解释了马里成为基地组织训练场的始末。】

2012年,非洲国家马里陷入混乱,这是个幅员辽阔的国家,其国土面积相当于法国和西班牙的领土总和,但其一千六百万人口却处于极度贫穷中。由立场强硬的伊斯兰人和柏柏尔图阿雷格族人组成的不稳定的联合武装占领了马里北部的大部分区域。武装中,有部分人来自推翻卡扎菲统治后的利比亚,另一些人则是马里北部的当地居民。与此同时,中层军官Amadou Sanogo领导的军事政变推翻了位于首都巴马科的马里政府。2013年1月份,4000人左右的法国军队协助马里军队发起进攻,驱逐伊斯兰和图阿雷格武装,夺回北部大部分地区控制权并将其交给政府。战争仍在继续,现在还有一部分法国军队、少量德国军队和较多的非洲军队驻守在马里。

通布图地区附近Tashek村里的马里士兵与图阿雷格男性。2013年,路透社Joe Penney摄于马里

2014年2月份我到访马里,乘坐联合国特许的安东诺夫号飞机从巴马科飞往基达尔,这个有着三万人口、尘沙遍天的地区首府位于马里东北角(具体见地图)。乘坐飞机的还有平民工程师、法国官员、小队的军人和来自塞内加尔、几内亚和布基内法索的警察。几乎所有人都在莫普提镇和加奥镇下了飞机,飞机最终到达基达尔时,乘客似乎只剩我一人。自从去年2013年11月份,国际恐怖组织北非伊斯兰的分支基地组织在马格里布地区绑架并杀害了两名法国通讯记者后,我是第一位来到这个战争前哨的记者。为我安排行程的联合国平民工作人员告诉我这里非常危险,因此我只能在地面停留24小时,并且在没有武装交通工具的护卫下不能离开联合国基地,离开时还要带着蓝色的保护头盔。

下了飞机,在耀眼的阳光中,我看见围着头巾的联合国维和人员站在轰鸣而来的六个迷彩敞篷小货车中,手持重型机枪以保护飞机不受袭击。热风袭来,尘土飞扬,远处,大片灌木林后绵延着黑色伊弗哈斯山。“恐怖分子还在那边,”一位等着登机返程飞往巴马科的法军上校告诉我。这是一片25万平方公里的荒野,花岗岩林立,峡谷纵横,还有无法前行的死路。山峦地势使得这里长久以来都是伊斯兰极端主义者的避难所。一位曾是香烟走私商、后来领导基地组织夺取马里北部的阿尔及利亚绑架犯和杀人犯Mokhtar Belmokhtar就藏在这里。2013年一月,法军开始介入,进行了“山猫行动”后,很多从马里主要城镇被驱逐出来的圣战主义者都逃到了这个地区。

我被告知,只有两三条路可以进入在黑色的群山。城镇北郊水泥砖建起的联合国基地中填满沙子的操场上,我和联合国平民事务官员Roy Maheshe坐在他快坍塌了的办公室前,他告诉我:“如果不知道附近的路,你就没法穿过这片山。”在我们吃炖鱼的时候,Maheshe对改善马里偏远的北部地区、尤其是贫穷的基达尔地区的状况忧心忡忡。我发现联合国工作人员普遍士气低落。“这里完全没有政府掌控,”Maheshe对我说。

撒哈拉沙漠边缘的这片荒无人烟的落后地区一直很难管辖,但直到激进伊斯兰主义者开始藏身于此,基达尔问题才引起了全球的关注。十年前,伊斯兰马格里布地区的基地组织开始在基达尔周边流窜,绑架西方救援人员和外交官以勒索赎金,他们穿过撒哈拉沙漠将哥伦比亚可卡因走私到阿尔及利亚和利比亚。图阿雷格游牧民族柏柏尔人是撒哈拉沙漠的主要居民,也是基达尔地区主要人口。历史上,他们曾实行过一个温和的伊斯兰体制,图阿雷格运动试图建立一个独立的国家,一直是入世化而非宗教信仰化的。

然而三年前,当地一位图阿雷格酋长和一个叫Iyad Ag Ghali的人质交涉人员找到了穆斯林极端主义者,在他们与图阿雷格人之间建立了联系。Ghali发动了猛烈的伊斯兰运动Ansar Dine(信仰捍卫者),招募心怀不满的图阿雷格年轻人和士兵进入组织,再与基地组织合并。“他把萨拉菲斯特派(迅尼派的一个分支,支持古兰经正统统治)融进组织,一切都变了,”2009年起担任基达尔市长的Arbacane Ag Abzayack告诉我。

2012年年初,基地组织、“信仰捍卫者”激进分子和在数月前组织了“自由阿扎瓦德全国运动”(MNLA)的世俗图阿雷格激进分子组成了联合武装。为建立独立国家的“自由阿扎瓦德全国运动”是五十年来众多周期性分裂叛乱中最近的一起。联合武装持有之前卡扎菲军械库里的重型武器,击败了小规模的马里军队并宣布马里北部成立独立国家“阿扎瓦德”。然而数月后,圣战主义者开始与世俗图阿雷格人对抗,使这里成为了全世界伊斯兰极端主义者的避难所。伊斯兰主义者施行截肢和处决制裁,禁止音乐,鞭打拒绝带面纱的女性。他们称阿扎瓦德是伊斯兰哈里发(统治者)的统治区域,发誓将对西方发动战争,在撒哈拉沙漠建立恐怖组织训练营。

2013年1月,圣战武装开始对西南部的首都巴马科发起了惊人袭击。几天后,在马里的前宗主国法国总统弗朗索瓦•奥朗德的指令下,法国开始对圣战武装发起空袭,并部署了2150人的地面部队以制止圣战武装对首都的袭击。山猫计划地面部队的指挥官,陆军准将Bernard Barrera告诉我:“如果我们不出兵,非洲就会出现一个圣战国家。”法军将基地组织武装驱逐出北部主要城市,迫使他们穿过沙漠进入伊弗哈斯山。在当地峡谷间的作战非常激烈,Barrera说,极端主义者作战“大胆顽强”,他们经常对法军突击队发起自杀式袭击。但法军配有坦克、空袭直升机、集束炸弹、导弹和大炮,并且有美国驻非洲部队的无人机监控支持。

2013年2月,法军或乍得军队——尚不清楚是哪一方——杀死了藏在Adrar des Ifoghas山山谷里的伊斯兰马格里布地区基地组织领导人Abdelhamid Abu Zeid,通过DNA测试确认死者是他本人。Barrera和他的智囊团曾频繁截获到Abu Zeid的无线电发射,他在无线电里敦促组织成员抵抗les chiens——意思是“狗”,他以此称呼法军。Zeid的死“削弱了基地组织部队的士气”,Barrera说,他们开始从山间据点逃散。到了2013年秋天,法国声称所有反抗武装都被驱逐出伊弗哈斯山脉,抵抗已经结束。Barrera告诉我,法军在对战中以7人死亡、数十人受伤的代价消灭了“600人左右”的基地组织武装,且造成数百人受伤。

法国开始逐渐减少他们的任务,把维和任务交给了联合国马里多层面综合稳定特派团(马里稳定团MINUSMA)。现在控制局势的部队由常驻马里的1000人法国军队和5000人联合国维和部队组成,维和部队人员大多来自非洲国家。马里稳定团最终会增加到11200人,其中包括储备部队和1440名警察。“我们知道法国军队不会永远待在这里,我们正在变得更强大。”马里军队总参谋部参谋长Didier Dacko将军在巴马科告诉我们。

国际社会普遍认为法国成功执行了此次任务——这是欧洲国家清除前殖民地极端分子势力威胁的典范。但我深冬到访通布图时,基地组织向机场发射了几枚火箭弹,并在城北与法国军队发生武装冲突。圣战分子前首府加奥(Gao)位于通布图以东150英里的尼日尔河旁,早些时候西非统一与圣战运动(MUJAO)的一个与基地组织有联系的分支,在加奥通往基达尔的路上挟持了有五个人的红十字会小组。现在(截至发稿时)他们还没有被释放。

最难应付的地区是基达尔。2013年2月,当一支法国部队抵达基达尔的时候,大部分基地组织成员已经逃入了附近的Adrar des Ifoghas山脉,分散追敌的法军只好眼睁睁看着图阿雷格的长期反叛分子入主,并控制了这个城市。准将巴雷拉告诉我,法国认为阿扎瓦德民族解放军运动(MNLA)“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法军不愿意为了阻止图阿雷格反叛分子占领基达尔,而冒险与他们发生武力冲突。准将说法国不会干涉这种本质上是“政治争端”的事情:争端源于图阿雷格分离分子与马里政府的冲突,图阿雷格分离分子一直在为家乡地区自治权而战斗,另一方是非图阿雷格马里政府,他们被图阿雷格人指责自独立以来一直对基达尔疏于管理。

阿扎瓦德民族解放军占领了广播电台、旧法国外籍兵团要塞、统治者总部和军营。他们设立了检查站,并进驻了城中的房子,但基地组织很快抓住了法国暗中支持的图阿雷格军队训练差又毫无纪律的弱点。在2013年7月,一大队联合国维和部队到达基达尔,建立站点并开始在城中巡逻。当时,没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个极为轻视图阿雷格军队的全副武装的基地组织和“信仰捍卫者”成员早就溜回了城里。

“他们融进了民众之中,他们有很多钱,他们为所欲为并获得了民心。”市长Ag Abzayack说。就在法国持续撤军过程中,这个城市已经成为了国际反对基地组织的一个试点案例,同时,这里也是世界最危险地区之一亟待维稳的案例。

我在Mohammed Diare上尉的陪同下在基达尔附近转,他是几内亚籍的联合国维和部队成员。我们坐在丰田陆地巡洋舰装甲车里,并有两辆载满多哥警察的海拉克斯皮卡车护送。Diare是一名能说流利法语的职业军官,来到马里之前他在海地执行了五年维和任务。“那边之前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摊贩,在那儿谋生。”他说,“这里有圣战分子出没,所以你要多加小心。”他指着直通联合国营地的沙道中的几处——基地组织武装分子曾在那里埋过临时爆炸装置(IEDs)。

在基达尔市中心主要的十字路口,Diare指了指一大堆碎石——一片片的沥青,瓦片和扭曲的金属制品。这里之前是马里团结银行的位置。这座银行在去年(2013年)12月14日6点45分——议会第二轮选举的前一天早上——毁于自杀式爆炸袭击。两名当时驻扎在银行门口的塞内加尔籍联合国维和队员死于强大的爆炸冲击波,12名银行内部的马里守卫受伤。Diare告诉我,这个事件和其它的暴力袭击事件很可能是基地组织所为,“但是也有可能是图阿雷格反叛分子干的。”尽管他们表面上和联合国部队的关系很好。

2013年6月,在马里邻国布基纳法索首都瓦加杜古举办的一次联合国、欧盟和非洲地区力量监督的协商会议过后,马里政府和图阿雷格阿瓦德民族解放军达成了一项小协议。被法国外交部长有些夸张地称赞这是“一项大的进步”。阿瓦德民族解放军允许少量民政机构搬回基达尔,并且开始把一些重要的军事点控制权交还给政府,包括旧的法国军队要塞、广播电台、政府办公室和军队总部。

依照这个协议条款,一小部分马里政府军、宪兵和警察将回到基达尔。阿瓦德民族解放军也同意将他们几百人的军队分成三个兵营驻扎到基达尔,同时把武器都贮存到驻地。“他们枪是从利比亚来的,数量巨大。”Diare告诉我。只有在联合国的监督下,图阿雷格反叛分子才能转移这些武器,但Diare说他们通常不会遵守协议。在我们经过几辆装载着身穿长袍的大胡子阿瓦德民族解放军的车时,Diare和我说:“我们怎样才能阻止他们?”他告诉我,联合国不愿意冒战争的风险来解除反叛分子的武装。

由于基达尔地区武器众多,联合国部队很难把一个派别和另一个派别区分开来。“他们分辨不出谁是基地组织,谁是阿瓦德民族解放军,谁是普通市民。所有人都自由地来来去去。”前图阿雷格反叛分子El Hadj Ag Gamou说,他现在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将领之一。他告诉我:“法国掌控不了,联合国掌控不了,这里没人掌控。”巴马科军队参谋长Didier Dacko说,当你看见“一群家伙在车里拿着机关枪摇着阿瓦德民族解放军的旗子,但去深究你就会发现他们不是阿瓦德民族解放军,而是基地组织成员。”

Dacko说,“如果我们的军队能控制局势”这样敌我难分的混乱就可以避免。但马里政府军在这里广受憎恨,因为在过去几十年的叛乱中,他们对图阿雷格分离主义者和支持他们的平民们实施打击报复。只有一百来名马里政府军和宪兵驻扎在基达尔,他们的活动范围多被限制在营房内。“如果马里政府军出来,他们和当地居民之间总会有暴力冲突,”Diare告诉我。在我们早晨游访基达尔期间,我看了到了一队法国特种兵正把几个马里政府兵从人群中救出来——这几个政府兵冒险进入市场,却被当地愤怒的民众给包围了。

尽管,政府和瓦加杜古叛军之间有初步协议,但是,图阿雷格人还是在他们大本营基达尔地区奋力争取完全的自主权。马里政府想要联合国完全解除叛军武装,也想要调查并起诉MNLA 在2012年冲突中犯下的罪行。例如,在距离基达尔不远处,MNLA在Aguelhok营地,以处决方式杀害了近一百名被捕政府军。随着谈判陷入僵局,在瓦加杜古协议协议下,少量被允许返回基达尔的政府官员害怕离开他们在本市的小部分区域。Diare说:“图阿雷格叛军不想在任何地方看到一个马里政府官员。”

因为叛军拒绝允许非图阿雷格族教师重返工作岗位,基达尔的学校仍然是被关闭和废弃的。因为叛军不欢迎非图阿雷格族医生,基达尔的医院运转遇到了困难。我们开车经过老的法国外籍军团的堡垒。其整体呈中世纪外观形式,有锯齿围墙,狭窄的枪插槽和一个40英尺高的中央塔楼。作为已签署的瓦加杜古协议的一部分,最近叛军已经将其交还给政府。建筑物顶部破烂的马里国旗飘扬着,露台上少数几个身着迷彩服的士兵在冲泡茶水。一在政府军营地的另一边,是MNLA的领地,中间被一块无人区隔开的。分裂分子在基达尔的其它区域自由活动,马里军队很少冒险在这个堡垒以外的其它地方活动。Diare告诉我,“马里政府没有控制任何东西,除了这个城市的极少部分。”

51岁的Ghislaine Dupont和58岁的Claude Verlon是一家由国家补贴的广播公司“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的资深记者。2013年11月,悲剧降临在他们身上。他们和我一样,从巴马科乘坐联合国飞机到达基达尔。他们在位于镇中心的市政厅落脚后,雇佣了一辆车和一个司机,公开地在这里转了几天。联合国安全主管Vincent Malle说:“我警告过他们,没有武装护送,仅靠他们自己是很危险的,”,该官员建议他们呆在联合国院子里。“但是他们之前来过这里,7月份时(为了报道总统选举),那时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们感到很安全。”

2013年11月2日下午,Dupont和Verlon在图阿雷格分离主义领袖的房子里采访,房子位于一条两旁都是泥墙大院的宽阔沙路旁,距离联合国大院一英里。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戴着头巾的持枪者们拦截了他们,并强迫他们上了一辆车。他们的司机“听到那两个记者在反抗,这是最后一次他们被看到还活着,”据RFI报道。持枪者们说着柏柏尔语言Tamasheq,在联合国军队的追逐下,径直朝Adrar des Ifoghas的北部驶去。他们的车在距离城市以北约8英里时抛锚了,绑架者们决定杀了Dupont和Verlon。此后,法国军队在公路旁收回了枪痕累累的尸体,而持枪者们已逃入了沙漠。

基地组织宣称他们已经执行了死刑,以此来报复法国和马里军队在马里北部“每天犯下的罪”。在谋杀发生几天后,一个圣战网站发布了这个公开声明:“该组织认为法国总统奥朗德和他的子民至少要为他们的新一轮讨伐付出代价。”

据马里情报,低级别基地组织的一名成员在基达尔炮制了绑架阴谋,他希望用赎金来偿还被控从他的上级那里偷来的钱。就在11月,基达尔的一位官员告诉《纽约时报》,“现在城里正流传着这样一个念头,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绑架西方人,这样你就可以得到几百万。”据称绑架者属于一个以Abdelkrim al-Targui为首的基地组织派别,Abdelkrim al-Targui是Iyad Ag Ghali的表弟。在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中,该组织是少数几个重要的马里图阿雷格人之一。而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主要由使用阿拉伯语的阿尔及利亚极端分子主导。

基达尔市长Arbakan Ag Abzayack戴着黑色头巾、墨镜,穿着一种被称为卜布的孔雀蓝传统的长袍——被称作博博袍。他告诉我,他已经在2013年7月就尽地主之谊,招待了首次到达基达尔的这两位法国记者,并和他们成为了朋友。他们第二次到达基达尔,进行11月份的重要访问时,曾睡在他的办公室——当时他人在巴马科。在基达尔的北部郊区,一片被灰沙覆盖的荒芜斜坡上,我们在联合国警察的包围中站着。市长Abzayack站在泥墙前说:“伊斯兰极端分子犹如癌症,你必须在角落里找出他们,但是这样很难做到。”他接着说,“打破这种体系将不会是一件易事。”

许多和我交谈过的观察家们表示,伊斯兰马格里布的基地组织太薄弱,以至于他们无法重构自身。Barrera告诉我,“在Gao和Adrar des Ifoghas地区,他们不再像过去一样有能力,派几百名战士实施行动。”“他们以小团体活动,他们只能作出有限袭击。多数时候他们藏起来,我们时不时地打击他们。”法国正继续追击其余的伊斯兰教极端分子领袖。2014年3月份,法国突击队杀死了Oumar Ould Hamaha,他是个颇具影响力并被称为“红胡子”的圣战者,过去常常在电视访问中信誓旦旦地要杀死西方人,美国政府曾悬赏500万美元斩获其人头。

极端组织仍然把西方人当作人质。四月底,一个基地组织的附属组织MUJAO宣称,该集团于2012年在马里西部的一间咖啡馆抓捕了一位名叫Gilberto Rodrigues Leal的62岁法国人,“他已经死了,因为法国人是我们的敌人。”据法国总统奥朗德办公室称,Rodrigues Leal可能在几个星期前已经死了,这是他成为俘虏后不断受到虐待的结果。其他消息称,Rodrigues Leal是在生病且拒绝接受治疗后死亡。在马里,法国的最后一名幸存人质是50岁的Serge Lazarevic,这个独立商人在2011年11月被绑架。

但是沙漠辽阔,有着数不清的的藏身之地,极端分子在持有自身武器,隐藏燃料食物,和在逃亡中生存有着长期经验。尽管他保证归还领土,Barrera说,如果没有“持续监视”,基地组织带来的军事压力,这对该地区的威胁,甚至最终对欧洲及其之外的地区的威胁,都不会消散。由于法国继续缩减行动并将国家安全责任移交给全非洲人的部队,他们在任务和工作完成一半的时候离开,关于图阿雷格叛军和不断增加的圣战分子的不祥未来就摆在眼前。

【本文于2014年3月22日发表在《纽约书评》印刷版上。该报道项目受到普利策中心的资金支持。翻译:罗立兰、钟平、陶丽丽。】

责任编辑:小婷
马里 恐怖袭击 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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