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na K:香港进入“后占中”时代?

来源:观察者网

2014-12-04 07:19

OmenaK

OmenaK作者

中港青联委员,时评作者

占中这幕戏,看来真要迎来终局了。旺角清场成功,捣乱分子移师金钟,首先占领了学生的阵地;占中三子星期三下午自首,泛民大佬放风要“光荣退场”学联上京不成,黄之锋只能玩绝食;各路极少数狂信者继续使用暴力,纠众叫嚣泄恨和报复,但运动本身已经分离崩析。

这里首先回顾一下之前的分析:

对于“传统泛民”来说,一旦胁迫中央政府不成,就只能急转身,建立“理性务实”的形象,甚至装无辜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8月31日全国人大对香港政改方案做出的决议表明,中央不会在主权和国家安全范围内做出任何妥协,胁迫已无出路,这样他们仍然硬推占中,要么是判断错误,要么是想闹出事来,方便转身卖队友,反过来邀功。目前看来,他们就是误判。

对于“激进泛民”来说,搞群众运动才是目的,争取的也只是立法会席位,没有可能竞逐行政长官。这样一来,他们来日方长,不可能过早把事情闹大,成为众矢之的,这次运动只算练兵;何况,现在他们亦无法掌握真正的群众,招来的都是边缘人群、狂热分子,难以驾驭——所以散场了反而闹出大事来。

对于“学联、学民思潮”的核心来说,他们还太嫩,这场运动纯粹就是混资历的,结果多好多不好,并非关键,他们也不曾见识、不相信政治的整肃,相信日后还有的是日子;对于一般学生,就是一鼓“真普选、反中国人”的狂热,而且跟他们的领袖一样涉世未深,真心不认为自己犯法,不相信警方会执法。

于是,这就解释了“传统泛民”沉默不语,进退维谷,“激进泛民”口风强硬但一直没有闹出大事,只剩下学生闹上京、闹绝食;而旺角清场之际没啥事,反倒清场之后暴力反扑更加严重,甚至光天化日殴打休班警察,这一方面既是泄恨,一方面清场也意味激进派失去了根据地,指挥链断裂,各自为战本性尽露。

警方搜出纸皮夹木板盾牌

一些盾牌镶钉

警方搜出的刀棒、利器

我也有一些这样的激进派“朋友”。据我所知,激进派并不都是底层人士,很多中低层分子是富裕阶层、海归专业人员,他们自掏腰包,置办各种装备、武器、耗材,往往十多万块的花钱,拉起自己的小队伍。如果有所行动,根本不必服从“双黄”(黄郁民、黄洋达)等领袖的指令。这次冲击立法会大门,就是这样的小派系主动发起的。

而这些狂热分子,并没有远大的政治目标,干事来更加无所忌惮,心狠手辣。据我们中港青联一位成员的现场报导,他们根本“想杀警察,杀中国人”。

现在香港要面对这样的情况:有一群人已经丧心病狂,把中国人当成血海深仇,并且拥有自主的资金,可以置办致命武器;网购对香港而言“便宜量又足”,是一个重要的物资来源,不待“外国势力-本地政治组织”一线的资源支持;他们不受政治伦理约束,不受派系利益左右,更不谈法治与否,只顾发泄。另一方面,香港除了枪械,其他武器的买卖相对宽松;又没有国安法例,仇恨言论的散布没法可依。这个群体的发展,可以说毫无限制。

所以有人提出“流动占领、快闪占领”,等于一种城市游击战,破坏社会秩序。最近几天,就一直有人在旺角、尖沙咀一带捣乱、霸马路,声称自己真的在“过马路、购物”,有时多达一千人,口中大叫“黑警、鸠乌”(鸠乌就是“购物”的普通话发音粤语译文,既是抵赖,又是讽刺自由行旅客),与执法人员发生肢体冲突。这样做没有任何政治效果,只能是扰民的闹剧。但他们根本不顾政治后果,而且完全有这个能力继续玩下去。

他们固然是极少数,但在信息、物流发达的城市,少数人口可以造成具大的破坏力,正如恐怖分子掌握武器,就能使整个城市毁于一旦。这些反华分子当然无法与恐怖分子相提并论,不过这儿瘫痪两天、那儿捣乱几家商店,却轻而易举。占中是一次大演习,而他们已经学会怎样闹事。

这也许就是香港“后占中”时代的先兆。对内地而言,这60多年来的社会气氛都是前瞻的,中国人对未来信心满满,化解了很多社会矛盾。对香港来说则相反,往日的繁荣建立在中国内地的封闭之上,而今内地高速发展,香港失去特殊性,总体社会气氛是退缩的。无论蓝丝带、黄丝带,都把“回复往日光辉岁月”视作目标,他们的分别,只是信不信任特区政府而已。他们的愿望必定落空,在“一国两制”余下的一代人时间之中,香港的发展方向只能跟以往完全不一样,而香港、内地此消彼长的大势亦不可逆转。以此推论,下一代的失望情绪将继续蔓延,极端行为可能增加。

然而,并非所有上街闹事的人都是极端者。我也曾在旺角“鸠乌”现场,当时整一条街堵满了人,约一千左右,都在喊黑警,喊鸠乌,但我感受不到很强烈、激动、慑人的情绪,吶喊的语气跟时代广场倒数相差不大,甚至有人喊完之后,大叫“玩完啦,散场!”

我个人一直认为,相当部分的参与者就是为了玩,至于为什么可以拿这个来玩,就是香港根深蒂固的问题:1842年“开埠”以来就没有现代国家观念、民族意识在1980年代以后逐步消退;回归以后放任不管,新一代自以为是“世界公民”,不属任何国家民族。

他们不把国家与民族当成一回事。在极端者眼中,中国是侵略者,在“玩家”眼中,藐视主权就是时代广场倒数一样的游戏,如果玩家心中不平,当然要小孩子一样摔玩具,宅男一样摔键盘。

所以香港政府要做的,在技术上当然是堵塞法律漏洞;在整体策略上,则务必把极端者孤立起来。老说“民意”是没有用的,首先,成年人的民意和年青人的民意就不一样,其次,要是青年对未来无望,他们也没必要在意周围的人怎样看他。

唯有尽量减少下一代的失望,才是上策。这并不代表放纵,相反,政府要严格执法,建立权威,明确地让人知道:这种事不能闹着玩。我相信抓些闹事分子重判坐牢,对主事者更课以巨额赔款,就足以阻吓大部分“玩家”。这就是“预期管理”,就是因为回归以来无法管理好社会的预期,才造成这次“失望”的来源。

而实际上,也要让下一代看到希望。有些政治人物、团体建议成立“青年界别”,把青年吸纳进入选举委员会、议会、政府。我认为这样做除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变相买票,真正作用不大,甚至适得其反。把青年吸纳进来很容易,但问题的解决却非一朝一夕之功,青年的不满仍将维持相当一段时间,吸纳的结果,只等于中门大开,把权力拱手让予反政府力量;就算进入建制的青年爱国爱港、理性务实,亦无法代表整体,就像旺角的捣乱者根本不买学联、学民的帐一样。

要解决问题,首先要明白所谓“青年问题”实际上是未来发展问题,单把“小屁孩”带入政治,于事无补,走进建制派的黄之锋仍是黄之锋,无法做出实质贡献。目前,相当多的有识之士已经明白症结所在,急谋对策,比如董建华的“团结香港基金”就是一例。只要提出明确的未来发展方向,告诉年轻人还有出路,问题就可以消解一半。

另一半问题在于,制订这些方略的人,仍以财团领袖、堂奥难攀的学究居多,较少基层代表,更谈不上小众代表。我身处的性别小众圈子,就百分百是黄丝带,没有“几乎”。这在政治建设完善(完善不代表公正)的社会是不可想象的,比如在美国,LGBT倾向支持民主党,反抗传统,却不倾向颠覆建制,反而依赖建制。

这些被建制一直忽略的边缘人群,虽非占中的主力,却是占中最坚定的后盾。当运动引起众怒、面书的黄丝纷纷撤去头像之际,他们仍旧没有改变。正如近日被捕的那个长发男子“昭明公主”,就是性别小众人士。

当然,所谓“青年问题”除了未来发展,青年本身也有特殊性。现代工业社会一再把人的心智成熟期往后推,18岁的法定成年年龄越来越不靠谱。过去,人到了18岁意味早就闯荡社会,操持家业,距离生儿育女也不远;今天,18岁主要仍是三步不出闺门、十指不沾阳春的学生。可他们又分泌出成年人的荷尔蒙,拥有成年人的权力,安得不狂。

所以,解决青年问题,就是不能简单的按着青年的法子办,不能由着他们。投票法定年龄已难更改,但政治上的处理手法,须以谘商、培育为主,扶持团体,建立可靠的下一代,而非继续把青年当为选举游戏的消费品。

金钟现场的小农地

年轻示威者以”下一代”自居

责任编辑:李楚悦
香港 香港普选 香港反对派 香港学联 占领中环
观察者APP,更好阅读体验

李强:大力发展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

“西方媒体,看清你们了!”拜登“走后门”也没躲过

“TikTok只是烟雾弹,美情报机构才无时无刻不在…”

获得军援后以色列不会违反国际法?美国多部门:不可信

最后通牒?以色列放话“要么签,要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