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观察者网独家翻译《航空周刊》对中航工业的采访

中国第二款隐身战机

中国国家航空工业公司（英文名称：Aviation Industry Corporation of China，以下简称中航）公开宣称，其旗下的一个飞机制造厂将以自筹资金开发隐形战斗机。几乎没人相信中航的一个分公司能够完成如此庞大、艰难的计划。

但这的确是沈阳飞机制造厂（沈飞）的计划。

更惊人的事实还在后面——中国空军貌似并不想订购这款飞机。尽管这款中型隐形战斗机已经相当先进，但似乎中国空军认为它还没资格充当下一代中型战斗机。

今年，试验机已经进行了三次半公开展示。在上周的珠海航展上，中航展示了该机的一个模型并给出了非正式的编号——J-31。中航宣称“为国际防务市场”而开发了第五代隐形战斗机！。

珠海航展上的歼31模型，外销意味浓厚

珠海的模型被标注为“概念机”，但从外形来看，和此前试飞的机型几乎完全一致。今年6月时这架飞机首次“亮相”，被迷彩布包裹着装上卡车，送往实验基地。网友们迅速分享了它的图片。

9月份，歼31出现在跑道上，10月31日，升空飞行的照片上网。照片上的飞机涂有醒目的的编号：“31001”。这可能是它的首飞日期。试飞后，计划进入原型机发展阶段。

技术数据充分公开

中航称，这架飞机的设计特点是：高度隐身，廉价，在装备大量武器的情况下依然保证大航程。从模型外型来看，飞机单座，双垂尾，双发，上单翼，均与网络上流传的试飞图片契合。根据航展上中航的介绍，该机长16.9米，高4.8米，翼展11.5米，典型起飞重量为17.5吨。

试飞的机型使用两台RD-93发动机，发动机由俄罗斯克里莫夫设计局设计。航展上，中航的项目经理告诉我们，总工程师认为此型发动机的推力不太够用。RD-93发动机可提供19000磅（9500千克）的推力。沈飞的主要竞争对手，成都飞机制造公司（以下简称成飞）在JF-17——另一种单发出口型战斗机上使用了同型飞机（但它比歼31落后的多）。

除了推力问题，使用俄罗斯发动机意味着沈飞将受制于人，沈飞因此必须改用一款中国发动机。从原型机的图片判断，其发动机舱或许可以装下比RD-93的直径更大的引擎，可能会是基于RD-33发动机（也用于米格29）开发的新型发动机。据报道，同属中航旗下的贵州航空发动机制造厂在开发WS-13泰山发动机，可能会成为歼31的备选方案。

中航称J-31的利用自身燃油可达到1250千米作战半径，使用副油箱时增至2000千米。最大速度1.8倍音速，起飞滑跑距离400米，降落滑跑距离600米。

“作战效率将超过所有的四代战斗机——即便考虑到四代机的升级也是如此。歼31是典型的第五代战斗机，”中航称。这段话中所称的第五代战斗机的应该是指F-22和F-35。

中国空军不订货？

事实上，歼-31的代号没有得到官方的承认或授权，这架沈飞制造的战斗机有时候也称为歼-21——同样没有得到官方承认。类似地，成飞生产的下一代战机被广泛称为歼-20——另一个非官方编号。

歼-20在2010年末首次亮相，并在2011年1月进行了首飞，它没有在珠海航展上展示。歼-20战斗机没有出现在珠海，因为它是为中国空军设计的，根本不打算出售。中国出于保密需求也不想过度公开该机的信息。对自用的战斗机，中国空军在早期总是异常低调。中国空军现役的歼-10中型战斗机就是一个例子（歼-10战斗机于1998年首飞，2006年底才首度公开）。

这很充分地说明了歼31的地位。既然已在珠海航展上展出，中国空军很显然不会采购该机。

为什么沈飞为何要研制空军不要的型号？可能的解释是：它也许是一架军方拨款支持的技术验证机，一架公司管理层认为具备发展为优秀实用战斗机潜力的飞机。

最可信的解释是：它是一个瞄准出口市场的项目。中航集团或许认为不是所有国家都能接触和购买西方战斗机，这给予了决策层研发动力。未来歼-31将成为（新款）俄罗斯战斗机的竞争对手——沈飞同时也很精明地认识到， 10-20年后一些美欧战斗机将停产，一直使用西方装备的买家也可能需要更多的选择。和美欧俄竞争的要害是价格，歼31必须像JF-17“枭龙”战斗机一样价格便宜，同时还能具备可靠的隐形能力。

沈飞同时还在开发中国的舰载机，这或许说明也为歼-31可能会在辽宁号航母——或是它的后继者上起降。不过，中国海军和空军一样，不希望将其要使用的战斗机对外展出。因此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歼-20和歼-31在尺寸上有巨大差别，这说明它们的设计目标完全不同。中航公司没有提到歼31在国内的任何应用。

一位熟悉中国工业和沈飞的外国航空业高管有更简洁的看法，他这样解释歼-31的出现：“沈飞积蓄了如此之强的工程能力，以至于他们总得研制些什么。”

歼31在停机坪上

还需要追赶

从歼-31原型机来看，沈飞需要拥有可靠、不增加额外荷载、不影响飞机机动性的隐身技术，才可能批量生产隐形战斗机。而对于沈飞及其供应商来说，更大的挑战是机载电子设备。它必须能整合多种传感器的信息。中航公司声称：歼-31的战斗力“几乎等同”于最新型美国战斗机，这指出了歼31制造者的假想敌。

但这种对抗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实现，试飞一架原型机和制造实用的战斗机之间有本质不同。从技术验证机X-35首飞到f-35服役已经差不多20年。以此类推，仅凭沈飞现在拥有的这架空壳飞机，外国客户恐怕不会像巴基斯坦投资JF-17“枭龙”一样支付研发费用。

不成熟的航电设备可能也是歼-31定位为出口飞机的原因，即使它的尺寸看起来适合成为歼-20的低档搭配，即便它或许可以其低成本大量生产，接歼-10战斗机的班。中国空军可能觉得整合歼-20子系统和改进歼-10战斗机已经压力巨大。另一种可能是沈飞或者成飞正酝酿比歼-31更先进的战斗机。

回头看歼-31的布局，设计师可能想在常规布局下设计隐身多用途战斗机，并不打算让它同F-22一样实现超音速巡航。其平行四边形的尾翼——双水平尾翼和双垂尾布局——表明设计师希望兼顾隐身与大迎角机动能力，便于近身机动。鸭式布局很难取得类似效果。

尾翼布局也保证了重心附近的结构强度，这有利于挂载武器以兼顾对地、对海攻击。该机9月份的地面照片显示了一个可封闭的大号弹舱。

飞机模型曲线在机翼前缘柔和过渡。为了缩小雷达反射面积，发动机进气口采用了DSI进气道。机头的尺寸不大，需要配合小型化的先进雷达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