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前途应由琉球人民决定

来源:观察者网

2012-08-17 12:00

许森安

许森安作者

国家海洋局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

目前中日之间存在的领土争端,一是甲午战争后被日本抢去的我国台湾的附属岛屿——钓鱼岛等岛礁。另一领土纠纷是一百多年前留下的琉球群岛问题。

1970年,美日背着中国签定《美日旧金山和约》,拿中国的领土作交易,私相授受,把琉球连同钓鱼台的“施政权”转给了日本。

1972年5月15日,美国将琉球主权移交日本时,一并将钓鱼台列屿的“行政管辖权”也交给日本。

而琉球原是中国的藩属——中山国, 1879年被日本强行吞并,为此中日间进行了琉球问题谈判,由于分歧较大而未达成协议,条约至今未签。当时谈判的过程及双方的方案在《清季外交史料》里有详细记载。-

一、1879年前的琉球

我国史书最早记载琉球的是隋史,“陆大业3年(公元607年),炀帝派朱宽招抚琉球未成,带回一人,衣甲一付,”《隋书》记载是“三月,葵丑,遣羽骑尉朱宽使于流求国”,《资治通鉴》也记载有"三月,葵丑,帝使羽骑尉朱宽入海,求访异俗,至流求国而还"。后来倭国(日本)使臣看了带回的衣甲,说“此夷邪久国人所用也。”隋大业6年炀帝又派陈棱、张镇周率兵从义安(今潮汕地区)出发征讨琉球,虽然军事上胜了,但以后600多年几乎中断了官方交往。

1969年《琉球新报》的文章提到,琉球“在唐代向萨摩和中国进贡,好不容易才独立,但不也是个堂堂的独立国家吗?”。直到明洪武5年(公元1372年),朱元璋派行人杨载出使琉球,那时琉球是中山、山南、山北三国,三王都愿意接受中国皇帝册封,正式成为中国的藩属国。洪武16年(公元1383年)三国间发生战争,明朝皇帝派内史监丞梁民专程去调解,后来中山国还是统一了琉球,此后明清两代,中山国的历代新国王登基都奏请中国皇帝册封,保持藩属关系。

二、琉球人民和土地

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先生的祖父连横先生是台湾著名的历史学家,他对琉球的民族性进行过深入研究,认为琉球原住民是高山族,是从台湾逐步移民过去的,他著的《台湾通史》就曾有过详细论述。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地理因素,即琉球西侧有强劲的黑潮海流,终年向北流,帆船时代时,日本人要去琉球,是逆流航行,帆船要对抗强劲海流非常困难,而从台湾到琉球则是顺流航行,就比较容易,所以琉球原居民大多数是高山族。

据明史记载,明洪武21年(公元1388年),朱元璋又把元朝皇族成员地保奴安置在琉球;明洪武25年(公元1392年),朱元璋把福建地区的36姓移民到琉球,可见琉球的原居民绝大部分都是中华血统。

琉球是一些小岛,土地有限,明太祖朱元璋又把宫古、八重山两个群岛给了中山国,据日本官方于明治8年编写的《琉球地理小志》中记载“元中7年,宫古、八重山诸岛始内附中山”,日元中7年是明洪武12年,公元1378年。从那时起,才出现了琉球36岛,地形呈虬龙之势的说法。

三、血泪和反抗

明治维新后,日本走向了帝国主义道路,开始对外扩张,向西侵略朝鲜,向南吞并琉球、霸占台湾,总的目标是要征服中国。

日本一步一步地在实施吞并琉球的阴谋。1872年开始强迫琉球成为日本的藩属国,中山国成了中日两国共同的藩属国,清光绪3年(公元1877年),日本阻扰琉球来中国进行朝贡和贸易活动,以此切断中琉的联系;到了1879年,日本看到中、琉都无力反抗,认为时机成熟,就强行“废藩置县”从而完全吞并了中山国,把中山国王族成员抓到日本内地囚禁起来,成了“华族”,琉球原居民也因此成了日本的二等公民,遭到歧视,琉球成了日本的殖民地。日本为了消除中国文化对琉球的影响,以便从文化上同化琉球,从经济上控制琉球,因此强制搜缴明、清皇帝的诏赦、颁发的印玺和仓库的钱粮、簿册,强行推行日文、日语,居民的姓名都强行改成日本名,地名也都改成日本名,而琉球的地名则改成了冲绳。

琉球中山国官员毛精长等于光绪5年(公元1879年)给光绪皇帝上禀帖,泣血哀告“敝国惨遭日本侵灭,竟将国主、世子执赴该国毒打,官员迫索历朝颁赐诏赦宝印”,“六七月间有疫房流行,日人假设医局,强将染病之人带去,莫知踵迹,或有割胸取肝……”

1969年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著的《冲绳扎记》也写到,当琉球人林世功听说中山国被日本吞并"废藩置县"后,就从福州奔赴北京,请求清政府援救琉球,但那时的清朝政府己无力救助,泣血哀告也未能成功,这位爱国志士,留下一首七言绝句后竟自刎身亡。

古来忠孝几人全

忧国思家已五年

一死犹期存社稷

高堂专赖弟兄贤

清光绪6年(公元1880年),中日两国就琉球问题进行谈判,美国卸任总统格兰忒从中调处。日本提出两分琉球,并要以宫古水道为界,北部归属日本,宫古、八重山两个群岛归属中国,而清政府提出三分琉球,北部岛屿归属日本,中部本岛恢复中山国,南部宫古、八重山两个群岛归属中国,待条约签字后,中国再把南部两个群岛让给中山国,以保存琉球宗社。

由于双方分歧较大,日本顽固坚持废藩置县是日本内政,根本没有谈判的余地。因此当时李鸿章给皇帝上奏章,主张长期拖下去,结果条约至今未签。

二战时期,琉球人民不仅被迫充当炮灰,战败后还被强迫“玉碎”——集体自杀。琉球在二战期间人民死亡率达到惊人的20%,有大约八百琉球人被以妨碍战斗为由被日军残酷杀害。日本右翼团体把冲绳战、南京大屠杀、随军慰安妇说成是"侮辱日本国家和军队"的三大伪史,他们这种无视历史事实,掩盖罪行的行径充分暴露了他们所说的要"反省"完全是骗人的假话。

二战后,美军在冲绳建军事基地,琉球成了美军储存核武器和毒气的地方, 1969年就发生过毒气泄漏事件,大量农田被军事基地占用,冲绳人民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据相关资料记载,琉球本来有自己的语言,被日本吞并后,被迫讲日语,为了拒绝外人,他们重新使用当地方言,不想让日本人知道的事就讲琉球话,据去过琉球的人讲,几十年来,琉球人民强烈要求迁走美军基地,至今琉球民间仍有不少要求独立、或者要求回归中国的声音。

四、血缘至亲

现在琉球虽然还被日本霸占,但是琉球和台湾、福建等省份的联系依旧非常密切,琉球地区的日常生活用品,至今大部分要依靠台湾供应,很多琉球人不会忘记他们的祖先是从台湾、福建移民过去的,后来国破家亡,沦为日本的二等公民,多少志士仁人奋力反抗,甚至为此献出生命。

现在的琉球,城市、街道、建筑、古迹,处处都显示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光华。明代初年的移民,带去了中华文化和先进的生产技术、先进的生产工具,对琉球地区的经济发展起了巨大作用。琉球本不产铁,移民带去了铁制农具,还从大陆引进了一些农作物品种,如甘蔗、番薯(地瓜)等,琉球特有的农作物品种也流向大陆。制糖、炼铁、烧磁、制茶、纺织、制墨、漆器制作等技术,也从福建传入琉球,大大促进改变了琉球农业和手工业的面貌。福建移民中的“善操舟者”解决了相互交流往来航行的问题,往来、交流大都以福州或泉州为始发港,船也是在福州或泉州建造。琉球也成为中国对外贸易交往的一条渠道,中国对菲律宾、东南亚、朝鲜等地的贸易又多了一条转口渠道。

据到过琉球的人讲,琉球人的生活习俗很多和福建相同,都是从福建传过去的,在语言方面,福建移民影响了琉球的方言,有些词汇的语音和福建话是一样的,连饭店的菜肴,很多都和福建相同。

五、前途

二战结束前,中、美、苏、英四国首脑商量一致认为日本的领土仅限于本州、四国、九州、北海道四岛,这一点被正式写进了《波茨坦公告》,并一致公认琉球地区不属日本领土,因为琉球地区是日本用侵略手段抢夺的,应该退还原先的主人。

斯大林曾经提出琉球应归还中国,罗斯福表示同意并两次问蒋介石对琉球未来归属问题的意见,蒋介石表示希望中美共管琉球。由于蒋介石的不积极,琉球地区被交由国际托管,美国就单独管理琉球,致使中国失去了收回琉球的机会。但是蒋介石的表态,并没有不收回琉球或不恢复中山国的意思,更不是听任日本继续侵占琉球,后来美国不和中、苏、英等国商量就把琉球交给日本,那是违背中、美、苏、英囚国首脑一致商定的《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的。国际法认为,任何国家、个人都无权把不属自己的东西送给第三方,美国的行为是违背国际法的。

1970年,美日背着中国签定《美日旧金山和约》,拿中国的领土作交易,私相授受,把琉球连同钓鱼台的“施政权”转给了日本。

1972年5月15日,美国将琉球主权移交日本时,一并将钓鱼台列屿的“行政管辖权”也交给日本。

琉球原是中国的附属国一一中山国,人民大多数是中华血统,日本强行吞并琉球是帝国主义殖民强盗行为,是侵略。二战后世界各地的殖民地纷纷独立,成立自己的国家,琉球人民也有权对自己的前途做出选择。虽然琉球沦为殖民地已经一百多年,但在日本统治下并没有得到公平对待,琉球是否独立应该尊重琉球人民的意愿,由于琉球原是中国的附属国,中国也有义务、有责任介入,帮助琉球人民维护合法、正当的权利。

我认为,琉球的前途,应该由琉球原住民公决选择。当然,为了让琉球人民有自主选择权利,中国应该要求中美就此进行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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