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德健接受凤凰网采访 坦言觉得北京才是家

来源:观察者网综合

2015-01-30 17:04

1988年,侯德健以一首《龙的传人》登上春节联欢晚会舞台。借助亿万观众的平台,这首歌和创作者被人知晓和记住。2006年,在新西兰漂泊了16年的侯德健重回北京。在观察者网作者毛尖看来,“他当年的理想主义如果不是空洞的东西,今天他就不会怀着一些杂乱无章的计划归去来兮。”但现住在北京东三环的侯德健,很喜欢“结庐在人境”、“心远地自偏”的生活状态,喜欢花平均“三分钟揉一个面团蒸一个馒头”。在近期接受凤凰网采访时,他坦然地说,我觉得我的家还是在北京。

采访中的侯德健

北京是家乡 第一次看到黄河和长江觉得很浪漫

出生在台湾的侯德健在很多地方都是客人。“我在很多地方都是客人,(我)在台湾出生的,(但是)外省人。第一次回北京的时候就跟人说我是四川人,人家说不是,你是台胞,后来到新西兰移民,就更是客人了,我一再想这个问题,我的家应该放什么地方?后来我就觉得,还是北京。

侯德健拾起吉他之初就确立了自身生命经验创作的路线,眷村人的思乡之苦在他的音乐中得到最真切的表达用音乐,一跃成名之后,他决定看看这片被祖辈叨念了半生的土地。

“第一次看到长江是在飞机上,飞机是从香港起飞,一上飞机我就跟空服人员说,看到长江的时候告诉我一下,看到黄河的时候告诉我一下。(看到之后)脑子里面就是柴可夫斯基的那个B大调钢琴曲,有一种特别浪漫的感觉。”

从小就说四川话

侯德健回忆第一次回到家乡,“我是先到了湖北,然后找到了跟我父亲一起上学的我的一个堂哥,他已经给我介绍了很多东西。我父亲英文比较好,数学却是一塌糊涂,考试的时候都是抄我堂哥的,那个时候用四川话讲就是‘我的数学都是我的堂哥给我打pass的’。我四爷爷有一个最后的太太,当时恐怕是八十多岁了,身体还不错,跟我说话说了差不多有一两个小时了,突然跟我说,‘你们台湾人怎么说我们这里话哩?’因为我的口音完全是我们家乡口音,是从我爸爸那边儿拷贝来的。我是到了上中学才知道有普通话,因为整个小时候都是说四川话。整个台湾的空军,基本上就是从成都重庆昆明,这些地方飞到台湾去的。所以我们在学校,老师都是说四川话,一直到了上中学我才知道‘哦,我们讲的不是普通话’,所以(对四川话)一点陌生感都没有”。

艺术要表达出普遍的感情

对于艺术创作和时代的关系,侯德健觉得,艺术作品要表达出艺术家对时代的“痛感”。每个关心自己和生活的人,都应该对生活有痛感,“你的疼必须你自己解决,正因如此,你变成一个有智慧的人。如果是搞文化的、艺术的、创作的,最关键的是,首先你疼不疼,第二才是你有没有足够的智慧来吧你的疼叙述给别人听。让和你有一样疼的人得到安慰,或者让人知道:‘哦,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疼,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在疼’。你能不能做得到?如果能,那就是下一个超级新星。崔健做到了,他‘一无所有’一喊,喊得我(都觉得):‘对,我也一无所有。’”而《龙的传人》显然也达到了这样的艺术效果。


他发现,这几年大陆和台湾的摇滚音乐有一点调个个儿的感觉:台湾的经济和台湾年轻人的生存比大陆越来越困难了,那个疼的感觉是越来越重了。大陆由于经济发展,大家的生活都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改善了,那个疼没有那么疼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侯德健

我大陆的客人有意见我保留

侯德健虽然自己不玩微博,但他表示对网络时代一直是很期盼的,因为资讯的来源、资讯的取得成本、个人的时间成本都要相对低了很多,我们会变得更清楚、明确地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资讯或者是想解决自己想问的问题。

至于网络上呈现出的娱乐化、消费化趋势,他认为本来这个世界也不需要大众去考虑那么高精尖的问题,大众就应该八卦一点,就应该问“谁跟谁好了没有啊?离了没有啊?结了没有啊?”这种东西才叫做大众需求,是娱乐的一部分。而真正比较深刻的问题,或者是结构性的问题,或者是科学性的问题、哲学性的问题,本来就 是很少人之间的问题。

他还注意到,大陆这几年和他第一次到大陆1983年到1990年那一段时间比,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当医生的就可以好好当医生,开饭馆的就可以好好去开饭馆,不用在意或者过问其他的事情,有机会能够把你的专业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做到最好。过去在中国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的,这是很难、很难得的一个现象。以前 是动不动大家就去上政治课、开会去了。“现在中国进入了一个阶段,这个阶段就是每一个搞专业的人都可以相对地受到比较少的干扰,去做自己的专业,这是一件太开心的事情了。”

曾经在公共领域相当活跃的侯德健表示,现在对于一些公共事件、公共话题不太有公开表达的欲望了。“因为我的身份是个台胞,我进来是拿台胞证,我需要签证, 我是一个客人。那么,如果我的观点主人不喜欢,我可能就拿不到台胞证了或者是拿不到签证了,我就不能再进来了。同样地,如果大陆的同胞去台湾旅游,台湾在 搞选举,你可以去看,很热闹,但是如果你对台湾有特别强烈的台湾不喜欢听到的一种意见,我建议你别发表,因为你在那个地方是个客人,让他们自己去吵去吧, 你作为一个客人在那边,爱观光就观光,爱做什么做什么,不要超过你的界限。我现在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杠杆,不是说我没有意见,而只是说我作为一个客人,我宁愿把这些意见保留了,给自己特别好的朋友分享分享。”

台湾是“政治暴发户”、“民主暴发户”

他整体的感觉,过去二十年台湾叫“政治暴发户”、“民主暴发户”。他整个对台湾想说的就一个字:“噓!”够吵了吧,需要那么吵吗?“不管是选举也好,游 行、示威、抗议这些东西就好像是台湾的玩具,这种玩具,小孩拿到新玩具总是很新鲜,很热衷,热衷了一些时间以后,过个几十年就不会那么热衷了。”

(观察者网综合澎湃新闻、凤凰网报道)

完整版采访请看视频。

责任编辑:徐书婷
台湾 音乐 回家 家乡
观察者APP,更好阅读体验

“照你说的,我们是输给中国了吧?”,她被问住了

联大通过涉巴勒斯坦“入联”决议

“对于联大第2758号决议,美国只有严格遵守的义务”

与匈牙利关系升级!中国的“朋友圈”还有哪些布局?

美又对37家中国实体下黑手,中方:将采取必要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