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货币宽松已到周期尾部 要认真思考何时离开

来源:观察者网综合

2017-03-26 14:30

据证券时报报道,3月26日,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在博鳌亚洲论坛发言时表示,货币政策经过多年量化宽松,全球已到达周期尾部,意味着货币政策将不再宽松。

周小川说,“在多轮量化宽松之后,我们已经到了周期的尾部,货币政策不再是宽松的政策了,全球经济的复苏在全球不同国家速度不同,不同国家截然不同,全球市场并不是协调一致,货币政策也是。 中国过去使用反应性的货币政策来应对金融危机,采取适应性的政策,就要做适度扩张的货币政策。”

周小川还强调,货币政策也需要重新进行改变,变成比较审慎的货币政策。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日本央行面临着非常大的挑战,但是这个方向就是要看到货币政策的限度,要认真地去考虑什么时候如何离开这种货币宽松的周期。

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

此外,周小川还就再通胀、结构性改革等问题作了评论:

判断再通胀为时尚早

全球经济复苏进程曲折,各国复苏速度不一致,货币政策也不是完全协调一致的。中国2010年开始回归谨慎货币政策。

认真去考虑何时、如何离开货币政策宽松周期,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判断再通胀为时尚早。收紧货币政策是渐进的过程。

楼市泡沫不是货币政策的预期后果

不能说货币宽松政策造成通胀和资产泡沫,这其实是不预期的后果;经验表明,当货币政策宽松的话,很可能会导致更高的通货膨胀,或者导致某些资产泡沫,金融市场或者房地产市场,或者其他资产泡沫,但人们还是需要做取舍,还是要关注康复、经济复苏这一面。

中国不会“直升机撒钱”

中国政府不会依赖于“直升机撒钱”式刺激措施。中国央行有诸如财政政策和结构性改革等非常严肃的经济解决方案;为经济复苏,政府应着力修复资产负债表和财政状况,强调结构性改革;如果大家都持有现金的话,负利率就没有效果了,随着数字货币普及,现金使用率大幅度下降,“在极端通缩的情况下,也许负利率比直升机撒钱更有用”。

中国投资者应获得他国更好对待

中国会把金融行业更大敞开,包括银行业、保险业和证券业;也做好了讨论的准备,中国希望敞开金融业后,私人部门投资者也可以在其他国家得到更好对待。但不幸的是,这一协商过程已经终止,在等待美国新政府做决定。我们希望这些磋商可以继续进行。

财政政策有助于结构性改革

他还认为,财政政策对结构性调整非常有帮助。一些省份债务沉重,一些仍然有财政刺激空间。调结构要靠财政政策,建议调整央地财权关系。

中央政府债务占GDP比例不是很高;需要去调整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调整财权、事权以及调整地方财政政策的限度。

货币政策同样有助于结构性改革

英国央行有“融资换贷款”(FLS),中国央行也也创设了一些货币政策工具。中国央行引导资金进入“三农”和小微企业,但最终效果还要拭目以待。

附:周小川发言文字实录

在多轮量化宽松之后,我们已经到了周期的尾部,货币政策不再是宽松的政策了,全球经济的复苏在全球不同国家速度不同,不同国家截然不同,全球市场并不是协调一致,货币政策也是。

中国过去使用反应性的货币政策来应对金融危机,采取适应性的政策,就要做适度扩张的货币政策。

经济工作会议宣布,我们回到谨慎的货币政策,但是全球的复苏是经过了很多的曲折。我们看到主权债务危机在欧洲仍然没有解决,还有其他的一些问题已经发生,波及到其他国家。所以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货币政策也需要重新进行改变,变成比较审慎的货币政策。

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日本央行面临着非常大的挑战。但是我认为这个方向就是要看到货币政策的限度,要认真地去考虑什么时候如何离开这种货币宽松的周期。

第二点,关于再通胀,已经在一些国家看到了再通胀,但是在全球来讲做任何判断还维持尚早。在今年我们看到有些国家在全球商品市场价格上扬,我们要保持审慎的态度来对待再通胀的现象,我觉得这个和货币政策的制订是有直接关系的。

第三点,在这么多年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执行之后,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在全球在很多国家放弃了流动性。虽然货币政策制订当局已经开始紧缩他们的政策了,但是这个紧缩的过程还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在某些期间,我们会强调结构改革以及其他长期的发展战略,以发出信号告诉人们我们不要太依赖于货币政策。但是这个信号的发出是很重要的。

改革和结构政策我可以谈论谈论,我们有着长期的一系列改革,也有中短期关注重点,对于长期来说很多年前已经开始了,我们特别强调内需,中国过去特别依赖于出口,我们改变了结构,现在开始强调消费者内需,家庭需求,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中国对基础设施的投资加大了,尤其是在全球金融危机刚开始那个阶段。

第三,全球技术国家认为中国是一个制造中心。也许我们太依赖于制造业了,服务业相对薄弱。中国政府强烈的号召服务行业一系列其他的各种各样的服务行业进行增长,有数据显示,服务业在GDP当中占的比例,从10%、33%到现在,在GDP占了51%还是52%。这是很大的变化。

再来看看中短期的关注点,在中国在去年之后我们实现三去一降一补政策,减少库存和杠杆率,减少企业的运行成本,来解决这些瓶颈问题。这些都是结构上的问题,得到了强调。

就全球而言,为什么人们会从货币政策转向财政政策再转向改革呢?我认为金融危机刚开始许多先进国家体的债务在GDP中占的比例相当高,公共债务比较高,在欧洲、就欧盟的标准GDP60%的是公共债务。后面阶段2010年的时候在有些欧盟国家主全权债务又出现了问题。

20国集团峰会号召财政的整合,当时很多国家货币政策制订者认为财政政策的手段已经穷尽了。财政政策对结构改革来说是很有帮助的。如果财政政策已经没有空间了的话,就很难继续进行这些结构改革。

在未来我们慢慢意识到这一点,即使财政上的指标不是很好,我们还是必须继续用财政手段,财政工具。我认为之后大家会再度看到某些国家开始强调财政政策和结构改革。

国家货币基金组织说我们鼓励使用财政政策,但是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财政政策空间。所以我们要自己做出判断,每个国家要单独做出判断对日本来说债务占GDP比例是比较高的国家。

对中国来说,我们的中央政府债务占GDP比例不是很高,但是中国是一个很大的国家,所以我们要思考一下,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在中国,有30多个省政府,但是省政府自己也可以借债,要进行结构性改变,基础投资、城市化,包括发展服务行业这都需要投资。

所以地方政府要促进这些事情的发展,但是我们需要去调整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调整财权、事权以及调整地方财政政策的限度。

最近对此中央折算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有很多研究,不同的省会有不同的财政指标,有些省已经债台高筑,有些省还有举债的空间。所以这也是另外一个值得探索的领域。

但是我们也不是说货币政策完全没用,无法促进结构性的改革。我们的一些想法就是货币政策就是会调整总量的需求,而并不是调整结构,并不是调整行业。

但是,我们也可以有一些创意,利用一些工具能够鼓励或者是支持某些行业,我们的货币政策可以把钱导入一些战略行业,可以帮助进行结构性的改革。

看来英国央行也做了类似的事情,就是为贷款融资,在中国我们也希望能制订一些政策鼓励下农村地区的贷款,以及向小企业进行贷款。但是成效我们还要拭目以待。

(综合腾讯财经、证券时报、华尔街见闻、凤凰财经等消息)

责任编辑:吴娅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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