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投票箱前的大小角战役——美国原住民的民权斗争史

来源:观察者网

2021-02-23 07:55

腓特烈的大话堂

腓特烈的大话堂作者

文体产业律师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腓特烈】

当地时间2月23日早晨九点,美国参议院能源与自然资源委员会将向拜登内阁提名的内政部长人选、新墨西哥州众议员德布·哈兰(Deb Haaland)召开听证会,讨论其任职问题。

作为此次拜登政府中最富争议的内阁成员人选,德布·哈兰身上的标签,可不仅仅是前众议院新墨西哥州议员、“立岩地区苏族印第安原住民保留地保护者”这么简单——

如果提名获得通过,德布·哈兰将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北美原住民女性身份的总统内阁成员

德布·哈兰(资料图/维基百科)

谈到北美原住民(即所谓的“印第安人”)与欧洲殖民者的武装斗争史,大多数人都能因为大众传媒的传播,或多或少知道其中的一些故事——“大英孝子易洛魁”、“大小角战役”、“卡斯特骑兵团”、“夏延酋长的眼泪”、“坐牛和野牛比尔”……

但除了这些枪炮硝烟中的历史外,也有一部分北美原住民,走上了不一样的斗争道路。在武器、伏击、战斗之外,他们选择用参与美国政治、参加竞选、政治宣传等和平的方式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并书写了自己在投票箱前不一样的“大小角战役”。

一、独立战争及建国初期的“票箱战争”

显然,自独立战争开始,北美原住民和彼时的“美国人”的关系就一点都不融洽。

独立战争爆发时,出于维护贸易及对十三州明显的“扩张领土”的担忧,大部分北美原住民站在了大不列颠一边,并在英国指挥官的指挥下对十三州定居点进行了多次小规模的袭击乃至屠杀(如“怀俄明战争”[1]、“樱桃谷屠杀”[2]等)。而这也导致十三州殖民地对北美原住民展开了血腥的报复。

例如乔治·华盛顿在写给“沙利文探险队”指挥官约翰·沙利文的信中,就在开篇写道:

“你应当尽可能破坏他们(北美原住民)的定居点,俘获各年龄、各性别的俘虏,摧毁他们的庄稼以防止来年继续播种……”[3]

虽然华盛顿在后文中也提到了向原住民提供食物以解决其困难等,不过显然沙利文没有顾得上看后文的内容,而是连杀带赶将“大英孝子”易洛魁人(彼时最强大的北美原住民部落联盟之一,包括莫霍克族、卡尤加族等,该联盟下的各部族可统称为“易洛魁人”)赶到了英属加拿大。

约翰·沙利文(资料图/metmuseum.org)

第一家与十三州签署了和平协议、愿意与十三州和平共处的北美原住民部落,是特拉华州的德拉佤族(Lenape,亦称“特拉华族”),其首领白眼(“White Eyes”)是十三州的忠实盟友,在其主导下,德拉佤族与十三州签署了《皮特堡和约》,相互为对方提供支持。

但这份脆弱的和平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白眼本人死于天花,绝大多数德拉佤族在继任首领的带领下投向了英国的怀抱。

纪念《皮特堡和约》的纪念币

美国独立战争仅仅是拉开北美原住民开始融入美国的“序幕”,且这一“序幕”很快就合上了。而“序幕”的再次拉开,则要到1812年的第二次美国独立战争。

巧克陶族(Choctaws)的普什马塔哈(Pushmataha)是第一位同时在北美原住民世界和美国白人世界都享有崇高威望的“印第安将军”。在第二次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前,面对肖尼族酋长特库姆塞(Tecumseh)[4]命令其加入对美国政府战争的要求,普什马塔哈指出:

“这些白皮肤的美洲人……给了我们公平的交易,他们的衣服、枪支、工具以及巧克陶人所需要但无法制造的其他东西……他们为我们的病患治病,为我们的痛苦披上外衣,给我们的饿殍送来食物……这里的白人和印第安人在友好互利的条件下共同生存……”[5]

普什马塔哈亦向特库姆塞发布了一份“讨特库姆塞檄文”,用词之犀利堪比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文》、毌丘俭的《罪状司马师表》或直江兼续的《直江状》:

“我们的人民与白人没有任何摩擦。为什么?因为我们没有领导人在为自己的自私和野心招惹是非。”

“巧克陶族是和平的民族,我们不是通过凌虐邻居,而是以诚实辛苦的劳作谋生。在这方面,巧克陶族与你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你的行径,我素有耳闻,你是个大麻烦,你一直是个麻烦制造者,每当你招惹了白人又打不过的时候,你就会在原住民部落里挑逗是非。”

“你是个说一不二的暴君,所有肖尼族的男人、女人和儿童都要屈从于你的意志。巧克陶族和契卡索族没有这样的传统,我们部落的领袖是人民的公仆,这封信亦体现了我们人民的意志。”

最后,普什马塔哈正色向特库姆塞声明,“你已做出选择,你选择与英国并肩作战。美国人一直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将支持他们。”[6]

身着美军军装的普什马哈塔(左),和身着英军军装的特库姆塞(右)(资料图/维基百科)

在第二次美国独立战争中,普什马塔哈率领巧克陶族加入了美国一方,被授予了准将的军衔,并带领他的巧克陶族勇士在1813年的“圣地之战”中,重创另一支英军盟友、曾制造了“米姆堡大屠杀” [7]的红棍族。

巧克陶族的英勇奋战,最终使他们成为了最早成为美国公民的美国原住民民族之一。[8]然而,普什马哈塔没能看到这一天,受到各方尊敬的他在1824年去世,葬于位于华盛顿的美国国会公墓。

普什马哈塔的墓地(资料图/维基百科)

不过,最早成为美国公民的美国原住民,并不是巧克陶族,而是更加有名的切罗基族(“大名鼎鼎”的“切诺基”汽车的名称来源)。

早在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切罗基族男性就开始与定居在邻近的欧洲移民妇女,特别是苏格兰妇女通婚,[9]这些掌握了多种语言的混血儿后代为切罗基族争取民权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早在1817年,第一批切罗基族就获得了美国公民的资格。[10]

然而,在这一历史阶段,美国原住民和美国政府的关系仍然是“打的多、谈的少”,这一现状随着1830年的《印第安人迁徙法案》达到了顶峰。

似乎是在第二次独立战争中对站在英国一边的北美原住民积攒的怒火仍然在熊熊燃烧(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老战友普什马哈塔以及友好的克里克族盟友),安德鲁·杰克逊一意孤行,完全不顾北美原住民群体、亨利·克莱(前任国务卿,辉格党创始人,后任肯塔基州参议员)、丹尼尔·韦伯斯特(时任麻省参议员,后任菲尔莫尔总统时代的国务卿)等的反对,将北美原住民(也包含和原住民结婚的欧洲移民,以及长期在原住民中传教的欧洲传教士等)赶上了“眼泪之路”。

不仅在之前战争中与美国政府出于敌对状态的美国原住民部落被迫迁徙,连一直和美国政府关系良好的切罗基族、巧克陶族、契卡索族等,也有相当多数量的原住民被迫迁徙。除了那些已经获得美国公民权的原住民外,切罗基族在杰克逊和范布伦时期几乎被民兵“驱逐殆尽”,而巧克陶族和契卡索族至少也被迫迁徙了一半以上。

对于《印第安人迁徙法案》,法国人托克维尔在其著作《美国的民主》中还原了自己看到的一幕幕悲惨画面:

“1831年底,我来到密西西比河左岸一个欧洲人称作孟菲斯的地方。我在此停留期间,来了一大群巧克陶部人……

当时正值隆冬,而且这一年奇寒得反常。雪在地面上凝成一层硬壳,河里漂浮着巨冰。印第安人带领着他们的家属,后面跟着一批老弱病残……他们既没有帐篷,又没有车辆,只有一点口粮和简陋的武器。

我看见他们上船渡过这条大河的情景,而且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严肃的场面。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既没有人哭喊,也没有人抽泣,人人都一声不语。他们的苦难由来已久,他们感到无法摆脱苦难。”[11]

对此,托克维尔在《美国的民主》开篇便评论道:

“人要靠农业来占有土地,而北美的先民却以狩猎为生。他们的根深蒂固的偏见,他们的不可遏止的激情,他们的种种恶习,也许还有他们的野蛮人品德,使他们走上了不可避免的毁灭道路……上帝把他们安置在新大陆的富饶土地上时,似乎只给了他们暂时的使用收益权。他们住在那里,好像是在等待别人到来。”[12]

二、北美原住民民权运动的进步和兴盛

之后的八十余年中,北美原住民的政治地位发生了严重的倒退。

安德鲁·杰克逊和马丁·范布伦这样的“恶魔”在所不论,即使是在一贯被世人视为平权典范的亚伯拉罕·林肯,他对北美原住民也绝对称不上是什么“英雄”——美国历史上最为丑陋的一次“印第安人大屠杀”,发生于1864年11月29日的“沙溪大屠杀”(Sand Creek massacre),正发生在林肯治下。

彼时一支美国民兵部队在长官约翰·齐文顿上校的指挥下,向科罗拉多州的美国原住民保留地毫无征兆地发动了进攻。

和美国建国初期那一堆说不清到底“谁先动手”的冲突[13]完全不同,“沙溪大屠杀”没有英国人挑唆,没有原住民“动手在前”,被进攻的地点是美国法律规定的保留地,甚至于被进攻的部落——夏延族和阿拉巴霍族,一直是亲近美国政府、与其邻居和平共处的。

齐文顿毫无预兆的进攻自然招致了其属下的反感,很多军官和士兵拒绝执行其命令。对此,齐文顿却说出了那句“历史名言”:

“所有同情印第安人的混蛋都该死!无论老小,都要杀死然后剥掉头皮,虱子会生出更多虱子来(nits make lice)!”[14]

最终,齐文顿带领着仍然听令于他的民兵,杀死并掠夺了超过一百五十名夏延族、阿拉巴霍族平民,其中大多数是妇女和儿童,并残忍地将其剥皮、肢解等。[15]然而,事后美国国会战争行为联合委员会虽然对齐文顿进行了审判,但最终齐文顿只是被“怒斥”了一番,什么事都没有就被放了。

制造“沙溪大屠杀”的约翰·齐文顿(资料图/维基百科)

虽然1866年的新《民权法案》暂时性地为提高原住民的法律地位开了“绿灯”,但其作用很快就被1871年的《印第安人拨款法案》抵消了。

甚至到了二十世纪初,当同样是美国历史上最受尊敬的总统西奥多·罗斯福代替被枪杀的麦金莱入主白宫后,当他提到北美原住民时,也留下了一句“旷古名言”。

这句话在中国曾被广为流传为“唯一好的印第安人,是死掉的印第安人”(“The Only Good Indians Are the Dead Indians’”),但这句流传的话并非“泰迪熊”的原话,也不足以体现“泰迪熊”的“严谨”——西奥多·罗斯福的原话是:

“我不认为唯一的好印第安人就是死掉的印第安人,但我相信每10个里面就有9个是。”(“I don’t go so far as to think that the only good Indians are the dead Indians, but I believe nine out of every 10 are.”)[16]

美国原住民民权运动的第一次大的突破,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

彼时,北美原住民踊跃参军,有超过一万名原住民[17]在美军中服役,他们甚至成为了美国情报部门的骨干——由吴宇森拍摄、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电影《风语战士》非常有名,其描写了纳瓦霍族在二战中的情报工作史,但实际上,以原住民语言设计密码,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就已经开始进行了,不过,一战中的美军密码兵主要来自于巧克陶族而非纳瓦霍族。

一战中的巧克陶族密码兵

也正因为原住民的英勇奋战,1919年,伍德罗·威尔逊领导下的美国政府授予了曾在美军中服役的北美原住民以公民身份;而在五年后,时任美国总统柯立芝签署了《印第安人公民权法案》,授予所有在美国出生的北美原住民以美国国民的身份。

而在《印第安人公民权法案》签署五年后,美国就诞生了第一位美国原住民血统的高级政要——第31任副总统、参议院议长查尔斯·柯蒂斯。

查尔斯·柯蒂斯(资料图/维基百科)

与2020年贺锦丽当选副总统时,印度人先是喜上眉梢然后被浇“一头冷水”不同,查尔斯·柯蒂斯的美国原住民身份“货真价实”。

柯蒂斯1860年出生于堪萨斯,其父亲是欧洲人,其母亲则同时拥有卡乌族(Kaw)和奥赛奇族(Osage)的血统。由于母亲早逝,父亲早早锒铛入狱,柯蒂斯从小是被身为原住民的外祖父母养大的,甚至在年轻时还作为一名部落战士与敌对的夏延族部落对峙过。[18]

柯蒂斯本人大力支持原住民积极参与地方政治,融入美国主流社会。

在从政期间,其主导推动了一系列帮助原住民实现民族融合的政策,包括但不限于向原住民分配公共土地、削减原住民酋长们对普通民众的控制权、鼓励原住民接受公民身份、为原住民青少年兴办学校等,而《印第安人公民权法案》的通过,背后也有彼时身为参议院议员和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的柯蒂斯的身影。

二战、朝鲜战争和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民权运动成为了原住民民权发展的新契机。

在二战中,超过四万名美国原住民服役,[19]是一战的三倍还多,即使是美国号称以“偏师”出征的朝鲜战争中,仍然有超过一万名美国原住民服役。[20]除了数不清的紫星、铜星、银星勋章外,美国原住民还获得了数枚弥足珍贵的荣誉勋章。

海军军官欧内斯特·埃文斯,切罗基族+克里克族,1944年牺牲于菲律宾之战,他是二战中唯一一名确定拥有美国原住民血统的荣誉勋章获得者。


朝鲜战争中五名拥有原住民血统的荣誉勋章获得者,自左至右分别为:米切尔·“红云”,圣语族(温尼巴戈族);雷蒙德·哈维,契卡索族;托尼·布利斯,巧克陶族;伍德罗·基布尔,苏族;查尔斯·乔治,切罗基族。

而美国原住民亦广泛参与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民权运动发展,诸多原住民开始更加积极地参与地方甚至联邦竞选,进入各级议会。

虽然在此阶段,小规模、地区性的暴力冲突仍在发生(如著名的“伤膝占领运动”,此外,直到70年代中期,联邦探员仍曾与原住民部落发生过小规模的冲突甚至交火,双方各有伤亡),但整体上,和平斗争、议会斗争逐渐成为了原住民斗争的主流,而这些奋斗亦取得了不俗的效果:

1968年,新《民权法案》通过,该法案虽然被认为是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的产物,但其同样极大限制了联邦政府对于原住民及其土地的权力,极大地保护了原住民的利益,而包括众议院议员本杰明·雷菲尔在内的美国原住民政治家都对此贡献良多;

1973年,《印第安人自决权与教育援助法案》通过,在该法案中,联邦政府承认了原住民拥有的自决权,但同时又支持原住民融入美国社会;

2009年年底,美国颁布新的国防预算法案,在该法案中,美国政府正式向美国原住民道歉。[21]

众议院南达科塔州议员本杰明·雷菲尔,苏族。雷菲尔本人严厉反对种族隔离政策,支持《民权法案》,并在其任内大力推动原住民教育发展。他指出,曾经作为进步产物的“印第安寄宿制学校”已经不能适应时代潮流,而应在原住民聚居区大力推广由原住民和其他族裔共同学习交流的普通学校建设。

2月23日,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原住民提名内阁成员就将接受参议院的质询。德布·哈兰是否能成为如同查尔斯·柯蒂斯、本杰明·雷菲尔一样的原住民民权运动领袖,并被无数原住民网站放在“值得纪念的原住民名人”名单中,一切还需要等待时间的检验。

注释:

[1]1778年爆发于宾夕法尼亚、怀俄明等州的系列战斗。此战中,英国军队和易洛魁人歼灭了360名左右的大陆民兵,仅仅易洛魁人就“剥下了227张头皮”,见Ernest Cruikshank. Butler's Rangers and the Settlement of Niagara, CreateSpace Independent Publishing Platform(2016),p.47;需要注意的是,美国部分媒体将怀俄明之战称为“怀俄明大屠杀”,这是不对的,英军和易洛魁人在此战及之后并没有杀害非战斗人员,见Henry Commager, Richard Morris. The Spirit of Seventy-Six, Da Capo Press(1968),p.1010.

[2]1778年爆发于纽约州的战斗。此战中,英国军队和易洛魁人杀死了大约30名平民。见Barbara Graymont. The Iroquois in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Syracuse University Press(1972),p.190.

[3]From George Washington to Major General John Sullivan, 31 May 1779,https://founders.archives.gov/documents/Washington/03-20-02-0661.

[4]在第二次美国独立战争爆发时,特库姆塞成为了英国军队坚定的同盟和“最为倚重的力量”,并与英军指挥官布洛克将军“建立了坚实的友谊”。 见Sandy Antal. A Wampum Denied: Procter's War of 1812. Carleton University Press(1997),p.92.

[5]Sharing Choctaw History, http://www.tc.umn.edu/~mboucher/mikebouchweb/choctaw/push1.htm.

[6]Choctaw Chief Pushmataha Response to Chief Tecumseh on War Against the Americans, https://www.americanrhetoric.com/speeches/nativeamericans/chiefpushmataha.htm.

[7]1813年发生于阿拉巴马州的战斗。红棍族(Red Stick,现克里克族的一支)首领威廉·韦瑟福德(“红雕”,“Red Eagle”)在英国商人的支持下,对米姆斯堡定居点发动进攻,此战后,约有超过250名平民(含反对“红雕”的克里克族定居者)被杀死或被俘为奴隶,见David Stephen Heidler, Jeanne T. Heidler. "Creek War," in Encyclopedia of the War of 1812, ABC-CLIO(1997),p.355.

[8]虽然其中的过程并不愉悦,当巧克陶族和美国政府谈判开始时,对巧克陶族态度友好的前美国总统詹姆斯·麦迪逊早已结束任期,时任美国总统是“美利坚的查理王”安德鲁·杰克逊,他对待盟友巧克陶族的态度不佳,甚至要比对一直和他作对的“红雕”的态度更为糟糕。

[9]James Moone. Myths of the Cherokee, The Project Gutenberg EBook, https://www.gutenberg.org/files/45634/45634-h/45634-h.htm.

[10]William G. McLoughlin. Experiment in Cherokee Citizenship, 1817-1829, American Quarterly Vol. 33, No. 1 (Spring, 1981), p. 3-25.

[11][法]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上卷)》,董果良译,商务出版社1991年版,第379页

[12][法]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上卷)》,董果良译,商务出版社1991年版,第29页。

[13]例如,前文曾经提到的“樱桃谷屠杀”,主流观点认为是北美原住民在英军教唆下所为,北美原住民应当承担责任。但是,对于此事,莫霍克族曾经在当时的信件中辩称:“你们先烧毁了我们的房子,令我们感到不安,我们才杀死了你们的男人、女人和小孩。”见Barbara Graymont. The Iroquois in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Syracuse University Press(1972),p.190.

[14]Black Kettle. Who is the Savage? https://www.pbs.org/weta/thewest/program/episodes/four/whois.htm.

[15]American Battlefield Trust. Sand Creek Massacre, Chivington Massacre, https://www.battlefields.org/learn/civil-war/battles/sand-creek.

[16]Alyssa Landry. Theodore Roosevelt: ‘The Only Good Indians Are the Dead Indians’, Indian Country Today: https://indiancountrytoday.com/archive/theodore-roosevelt-the-only-good-indians-are-the-dead-indians-oN1cdfuEW02KzOVVyrp7ig.

[17]Danna Bell. Native Americans in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the Fight for Citizenship, https://blogs.loc.gov/teachers/2018/04/native-americans-in-the-first-world-war-and-the-fight-for-citizenship/.

[18]William Unrau. Mixed Bloods and Tribal Dissolution: Curtis and the Quest for Indian Identity, University of Oklahoma Press(1971),p. 72–75.

[19]Thomas Morgan. Native Americans in WWII, http://www.history.army.mil/html/topics/natam/natam-wwii.html.

[20]Dennis Zotigh. A Native American Remembrance on Korean Armistice Day, https://www.smithsonianmag.com/blogs/national-museum-american-indian/2020/07/27/native-remembrance-korean-armistice/.

[21]John D. McKinnon. U.S. Offers An Official Apology to Native Americans, https://www.wsj.com/articles/BL-WB-15589.

[22]AMERICAN INDIAN EDUCATION FUND. Notable native Americans, Ben Reifel, http://www.nativepartnership.org/site/PageServer?pagename=aief_hist_nna_benreif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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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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