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翻译:《关塔那摩监狱日记》曝光 美军虐囚细节骇人听闻

来源:观察者网

2015-01-23 15:01

“我只是写下我所经历的,我所看见的,以及我所学到的。……我尽最大努力不去夸大、不加低估。我尽最大努力对美国政府、对我的同伴们,以及对我自己保持公正。”(萨拉希《关塔那摩监狱日记》)

从2015年1月20日起,一本名为《关塔那摩监狱日记》的书开始在英、美、德、法、意、荷兰、丹麦、瑞典、挪威、芬兰、希腊和斯洛伐克等12个欧洲国家发售。这本揭露美军虐囚行为的狱中记由英国坎农格特出版社(Canongate Books)与《卫报》合作推出,在正式发售前已经备受瞩目。本书作者默哈默德•乌尔德•萨拉希(Mohamedou Ould Slahi)因为一系列莫须有的罪名,至今被囚在关塔那摩监狱(美国军方于2002年在古巴关塔那摩湾海军基地所设置的监狱——观察者网注)里。

萨拉希在2005年秋天开始动笔写作,但直到2012年,《关塔那摩监狱日记》才有出版的机会。因为根据美国政府在关塔那摩监狱设置的全面审查制度,他所写的每一个字都被视为机密,所有的内容都必须经过美国政府的审查。2012年,萨拉希的律师终于赢得了萨拉希手稿面世的机会,但手稿已经过美国审查机构之手,如今读者们读到的,只是一份“编辑”过的版本(有2500多处被“校订”)。但萨拉希离开关塔那摩的前景仍然渺渺。据其律师南茜•霍兰德(Nnancy Hollander)对《卫报》所言,尽管14年来美国政府从没发现过任何证明他有罪的证据,他们仍然拒绝释放他。

但这份不完整的《关塔那摩狱志》仍然会震惊世人。萨拉希在里面详细记录了美军为得到口供,如何用尽各种方式剥夺犯人的睡眠、威胁他们,甚至加以色情的羞辱。他也写下了他在“附加审讯技巧”下所受的折磨:他被蒙上眼睛,灌下盐水,然后被一艘快艇带到海上。他被连续打上三个小时,边挨打,边被塞冰块。

《关塔那摩监狱日记》英文版封面:涂抹处表示被美国政府删去的大部分内容

以下是观察者网从《卫报》选刊的《关塔那摩监狱日记》中选译的一些片段。日记中的空格都是被美国政府删去的部分。

“他们给我灌下盐水。锁住手脚的铁链那么紧,似乎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2003年8月,美国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Donald Rumsfeld)授权单独对萨拉希进行“特别审讯”。8月24日,一群狱警闯进了他的单人牢房。

“给这狗娘养的戴上眼罩……”他们中的一个冲我脸上狠狠打了一拳,然后迅速给我蒙上眼罩,塞上耳套,之后用一个小袋子套住了我的脑袋。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他们用铁链紧紧箍住我的手脚,之后我就开始流血。我所能听到的是_____的诅咒:“我操,我操!”我吓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以为他们就要处死我了。

因为流血不止,我没法站起来。所以_____和其他警卫把我拖了出去,扔进一辆货车。我的脚趾一路在地上摩擦,而货车立即就开动了。这伙暴徒在接下来3到4个小时里一直在打我,直到另一队人接手,开始使用其它的折磨手段。

“狗娘养的,别再念经了,头都被你念痛了!”_____说,顺手在我嘴上重重击了一拳。我的嘴巴和鼻子都开始流血,因为嘴唇肿得厉害,我根本说不出话来。___的同事原来就是看管我的警卫,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和__________分别站在我两边,开始打我,把我冲货车的金属杆上撞。其中一个打得如此之重,以至于我喘不上气来;我觉得自己好像是用肋骨在呼吸。他们并未意识到我快要窒息了……

10或15分钟之后,货车在海滩边停下,我的“卫队”又把我拖出车子,放进一艘快艇……在船上,_______逼我喝盐水,那应该就是海水。水的味道极其恶心,我开始呕吐。他们就把任何能找到的东西冲我嘴里塞,大叫:“吞下去,你个狗娘养的!”但我下定决心不吞那些损害内脏的盐水,他们把它往我嘴里灌时我被呛住了。“吞下去,你个白痴!”我飞快地权衡了一下,觉得与其被弄死,还不如喝这些恶心和有害的水。

快艇上的3个小时里_____和_____________都在我旁边。这样一次“旅行”的目的有两个:首先,他们可以尽情折磨我们这些被扣押者,然后声称“这个人在转移时碰伤了自己”;其次,让被扣押者以为自己是被转移到更远、更秘密的监狱里去。我们这些被押者早看破了这个伎俩;我们中一些同伴说他们曾飞了4个钟头,最后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那个监狱。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被转移到____________________去,离关我的地方不过5分钟车程。____________________恶名远扬:单单是听了这个名字,我就开始感到反胃。我很清楚开始这段漫长旅程的目的就是恐吓我。不过这又有什么用?我并不在乎自己去到哪里,我在乎的是那些要折磨我的人……

当船靠岸时,______和他的同事把我拖上岸,让我盘腿坐好。我在无法忍受的疼痛折磨下不断呻吟。“呃……呃……安拉……安拉……我有告诉过你别和我们瞎磨叽,是不是?”X先生边骂边哼哼地模仿我。我想停住呻吟,因为那位老兄不住模仿我,还侮辱真主。但只有通过这样呻吟,我才能喘过气来。我双脚发麻,因为箍住我手脚的锁链太紧,似乎把血液循环给切断了;我倒是很高兴他们踢我,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变下姿势。“别动你个狗娘养的!”______说,但有时我实在控制不住。被踢几下是值得的。

“我们欣赏那些能同我们合作的人,多谢了先生,”_____________说。我认出了他的声音。虽然他在和他的阿拉伯客人说话,这些话却是说给我听的。这是在晚上。我虽然戴着眼罩,仍能感到眼前放着一架类似放映机那样的仪器……

大约40分钟以后,我说不准,________________指示阿拉伯队伍接手。有两个人粗暴地提起我,因为我走不了路,他们就把我拖着上了船。我大概离水很近,因为从陆地到船上的路程很短。我不是很清楚。他们也许把我扔上了另一条船,也许是同一条船的另一个位子。这个位子又硬又直。

“动一下!”

“我动不了!”

“动一下,混蛋!”他们明知道我伤得很重,根本无法移动。

我的嘴巴、脚踝和手腕都在流血,也许还有鼻子,但我已经无法感觉了。但这队人依然不肯罢休。

“坐下!”那个埃及人说,刚才他们两个把我往外拉时就是他一直在说话。他们两个就那么拖着我,直到我撞到金属杆上。埃及人坐在我右边,约旦人坐在左边。

“你他妈叫什么名字?”埃及人问。

“默……哦……哦……哈……哈……默……默……呃呃……德……德……哦!”我答道。因为嘴唇高高肿起,嘴巴又流着血,我基本说不出话来。我完全吓坏了。我在别人开始打我时总选择保持沉默。被关在约旦时,只要审讯官一把拳头砸在我脸上,不管他如何威胁,我就是拒绝开口。但这次算得上是我审讯史中的一个里程碑。我从来没被打成这样过;我似乎不再是我,也永远不会变回原来的那个我了。在______的第一记老拳打在我脸上时,我的过去和未来之间就被画上了一条醒目的界限。

“他就像个孩子!”那个埃及人冲他的约旦同事说。他说得没错。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我感到暖和,不过这没持续多久。在美国人的协助下,一段漫长的地狱之行即将开始。

我瘫在椅子里。他们用一种类似厚夹克那样的装备把我固定在位子上。这种感觉不错。但这个装置有个致命弱点:我的胸腔被箍得如此之紧,以至于我再也无法顺畅地呼吸了。这里的空气也不如刚才那么畅通。我说不出缘由,但很肯定事情有些不对头了。

“我不……不能……呼……呼吸!”

“吸气!”埃及人挖苦说。那个套住我脑袋的袋子真的要把我憋死了。我想求他们让我吸点空气,但所有的恳求和抗辩都被闷在了这个袋子里。

我隐约听到有人用英语在对话,我猜那是______和他的同事,也许还有________________。不管他们是谁,他们在这3或4个小时里都在帮阿拉伯队伍准备刑具。折磨的顺序是这样的:他们从我脖子里灌下冰块,让它们一路贴着我的肌肤落到脚踝那里,直到我的衣服里填满冰块。只要冰一融化,他们立刻就换上新的。同时,警卫中的一个隔一会儿就开始打我,大多时候是打在脸上的。而冰块既增加了我的痛苦,又把这天下午他们留在我身上的淤青敷散了,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所有准备都显得相当完美。生活在寒冷地带的人们也许想象不到全身灌满冰块的痛苦是如何地难忍。历史上,那些中世纪或者更早时候的国王们就是用这种方法让受害者慢慢死去的。另一种法子是纳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用过的:把受害者蒙上眼睛,然后时不时地把他打上一顿。让人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地等待随时会有的一下痛击,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感到恐怖的了。

萨拉希手稿,描述他在船上遭受的酷刑

“我倒宁愿自己是个真正的犯人,然后回家和孩子们待在一起”

审讯官的每句话都是陈词滥调;我都已经听厌了。所有新来的审讯官都有他那一套荒谬至极的理论和谎言,但实际上他们的老师却是同一个:无论哪个审讯官,只要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______想要说什么和_______为什么这么说了。

“我是新来的审讯官。我对干这种活已经得心应手了。我是华盛顿特意派来审问你的。”

“你是这个营地里最重要的被扣押者。如果你同我合作,我就会亲自把你送上飞机离开。如果你不肯合作,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这个岛了。”

“你很聪明。我们也不想一直关着你。比起你这条小鱼,我们更想要那些大的。”

“你没有驾着飞机去撞大楼;你在那件事里(指9•11——观察者网注)的角色微不足道。美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我们倾向于原谅,而不是惩罚。”

“许多被拘押的人都说你是个坏种。我半点都不信;但我也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要不然我怎么为你辩护?”

“我从不反对伊斯兰信仰,许多我的朋友就是穆斯林。”

“我从关塔那摩放出过很多人;我只要写份书面报告,说你们已经完全招供了就行……”

诸如此类,没完没了。每一个审讯官在开始讯问时都会把它们给背上一遍。许多在押者听到这些废话时都忍不住要发笑。实际上,这是我们在这儿唯一的娱乐了。我的一个同伴在听到审讯官对他说“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时,大笑不止,回答说:“我倒宁愿自己是个真正的犯人,然后回家和孩子们待在一起。”

军警抬着被扣押者前往刑讯室审问

“美国政府总是兜着圈子,隐瞒真相”

那么,在2001年的恐怖袭击之后,美国民主经受住考验了吗?我把这个问题留给读者。我在此写下这些,在关塔那摩监狱,美国和其民众仍然面临着民主与专制的困境。

美国政府一开始对这个机密行动沾沾自喜,它以为自己在关塔那摩监狱关住了普世的罪恶,并且绕开了美国法律和国际条约的封锁,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复仇。过后它才发现,花费那么多功夫集中起来的,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如今美国政府陷在泥潭中,却仍兜着圈子,不愿把这里的真相公之于众。

每个人都会犯错。我想美国政府也觉得自己有责任告诉民众关塔那摩的真相。到目前为止,我个人已经至少花了美国纳税人1百万美元的钱了,而每天的开销都在增加。花在其他被拘押者身上的钱也都浮动在这个数字上下。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民众需要、并且有权知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因为一直被关着,我的许多同伴正在失去理智,尤其是那些年轻点的。我写下这些话时,很多人正在绝食抗议,他们决定不计后果地坚持下去。我无助地看着这些伙伴,心急如焚。有些人正在死去,有些就算被救回来,身体上的损伤也已经无可挽回。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绝食抗议了。我在2002年9月参加过一次,但政府无动于衷。而伙伴们因着新的、旧的理由,还是继续绝食。没人能想到一个解决的法子。政府指望驻扎关塔那摩的美军能凭空想出些对策来,但这儿的军队却比那些远在华盛顿的官僚们来得清醒,他们知道唯一的解决措施,就是政府说出真相,释放我们。

我迫切地想弄明白美国人民在想什么。我倾向于相信大部分美国人是站在正义一边的,他们也不想用自己的钱来助纣为虐。我也清楚有一小群极端分子相信关塔那摩的所有囚犯都是十恶不赦的,而且我们在监狱受到的待遇远超过我们值得的。但这种观点毫无根据,只显出他们的无知。

关塔那摩监狱中的囚犯们

“拷问队训练有素,他们的犯罪手法简直无可挑剔”

我开始默默背诵《古兰经》,因为这儿不允许祈祷。当________说“你干嘛憋着?出声祈祷好了”时,我几乎受宠若惊。可一当我开始说祷词,________就拿我的信仰开玩笑,所以我决定在心里祈祷,让______没有机会亵渎真主。取笑旁人的宗教是一种最最野蛮的行为。布什总统把那场战争描述为对抗所谓恐怖主义的圣战,描述为文明世界与野蛮世界之间的战争,而他的政府却犯下了比恐怖主义者野蛮得多的罪行。我能说出布什政府在战争中干下的成吨的罪恶。

除开八月底那天(_______把它叫做我的“生日”),这天是我这段日子以来最为难熬的。_____带了一个海军来;他穿着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让我坐在一把金属椅子上。“我告诉过你,我会带个人来一起审问你。”______说着,坐在了我正对面,离我只有几英寸。带来的那个人几乎贴着我的膝盖坐着。_______开始问我问题,但我一个都不记得了。

“是还是不是?”那个帮手大叫,声音震耳欲聋。他是想吓吓我,还是想在_______面前出下风头,谁知道?对我来说,他这种方式愚蠢而幼稚。

我盯着他,笑笑说:“没门!”他猛地把我的椅子从下面踹开。我倒在自己的镣铐上,很痛。

“站起来,狗娘养的。”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叫起来。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折磨和羞辱。他们把我弄起来之后又开始问我问题,但太迟了,我不下百万次地告诉过他们:“你们一开始折磨我,我就会紧紧闭上嘴巴。”我总是说到做到的;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都是他们在唱独角戏。

________把空调一直开到最低,直到我冻得瑟瑟发抖。至少从2002年8月份起,这个把戏就在这里用开了。我曾见过有人日复一日地被关在冷冻室里;我可以给出一份长长的名单。在冷冻室受刑的后果是灾难性的,比如得上_______,但这种病的症状要过好些年才能显露出来,因为这是缓慢地渗入骨头里的。这些拷问队员都受过精良的训练,他们的犯罪手法简直无可挑剔。他们从不会留下明显的折磨痕迹,所有证据都被消灭得一干二净。他们会打在预先计划好的身体部位,他们会施用各种可怕的酷刑,但这些刑罚的致命后果却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显现。审讯官们会把空调一路开到最低,直到接近零值,但因为空调不是用来杀人的,所以在一间隔热良好的屋子里,最低也只能到49华氏度。如果你同我一样对数学感兴趣,就会把它换算成摄氏度,那就是9.4摄氏度——换句话说,非常、非常冷。尤其因为我们要在里面待上12个钟头多,贴身只穿着一套非常薄的囚服,并且我们来自热带国家。沙特阿拉伯人是不可能像瑞典人那样耐冷的。到了天气炎热时,审讯官又会把空调开到最高:他们总是因时制宜,把效果发挥到极致。

你也许会问,当被扣押者囚在冷冻室里时,这些审讯官又在哪里?好问题。首先,他们不必一直待在那个房间;他们只是不时进来羞辱我们一下,向我们泼冷水,或用其它雪上加霜的手段折磨我们,过后他们就离开房间,去到隔壁的监控室里了。再者,审讯官是装备充分的。比如_______,他穿得就像准备去冷藏室似的。而且他们也不需要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还有一点就是,被扔在冷冻室里受折磨的人的心理状态同那些看好戏的人的心理状态是大大不同的。他们不停地走动,血液循环畅通,也不会感到冷;而我们大部分时间都被扔在地上,动弹不得。我所能做的只是动一动脚,揉一揉手指。但那个海军弄来一副特制的链子,把我的两只手反锁在后面。当我觉得紧张时,我总会开始搓手,然后往我自己身上写字,这点让那两个审讯官非常抓狂。

“你在写什么?”___________叫道。“你他妈要么告诉我,要么乖乖停下。”但我停不下来,这完全是无意识的。那个海军开始乱扔椅子,用他的额头撞我的脑袋,用尽污言秽语辱骂我。

“你找错人了,小子。你没胜算的。”他边说边辱骂我的家人和宗教,还威胁说要我的家人来偿还“我的罪恶”。他已经失去理智了。我知道他本人毫无权力,但我明白他是在一个全世界最强国的政府授意下说这些话的。不过,亲爱的读者,我不想向你们复述他那些废话。这人是个疯子。他问我的都是些我一无所知的事情,他说出的名字我也从没听过。

“我去过________,”他说,“你知道是谁招待我们的吗?总统本人!我们在宫里玩得很高兴。”

当他发现所有这些话和羞辱,以及逮捕我家人的威胁(___________是美国的一条走狗)都不能让我有所动时,他又开始折磨我。他拿来冰水,把我全身浇透。我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感觉糟糕透顶。我像帕金森病患者那样不断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个家伙其蠢无比:他是真的慢慢把我往死里弄。________打手势让他停止浇水。有个伙伴告诉过我一个“好的”审讯官会让你吃点东西,好减轻痛楚。但我拒绝吃东西;再说我也张不了口。

当_____阻止他时,那海军显得很恼火。______害怕我万一死了,文书就不得不记下我的死因。他想出了另一种方法。他要来一台CD唱机和一个扩音器,开始放rap。我倒不介意听音乐,音乐能让我忘掉疼痛。事实上,音乐倒是一种酷刑伪装下的祝福;我试图听清rap在说什么,似乎是说爱。你能相信吗?爱!而刚才我所遭受的全部痛苦,都来自仇恨。

“好好听,狗娘养的!”海军边说,边把身后的门重重一关。“以后你每天都会受一次这样的罪。好戏还在后面,今天不过给你开个头。”________说。我继续祈祷,不去注意他们。

“哦,安拉帮助我……哦安拉怜悯我,”______继续嘲弄我的祈祷。“安拉,安拉……哪有什么安拉,他让你失望了!”我对_______的无知感到可笑,他居然能以这种方式谈论真主。真主是最有耐心的,他从来不会急着惩罚什么人,因为在他眼中,无恶可遁。

萨拉希手稿:他们从不会留下明显的折磨痕迹,所有证据都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关于作者默哈默德•乌尔德•萨拉希

萨拉希是毛里塔尼亚穆斯林,生于1970年。他在1988年拿到了德国的留学奖学金,前往杜伊斯堡大学攻读工程学专业,毕业后留在了德国工作。

萨拉希的悲剧开始于1991年,那年他前往阿富汗旅游,没头没脑地加入了基地组织。1992年他上过一次前线,与当时纳布吉拉(Mohammad Najibullah)的阿富汗共产党军队作战。但他与基地的关系也仅止于此。他声明自己在1992年就和这个组织切断了联系,而且在那次仅有的战役中也几乎没开过火。

在1992年之后的7年里萨拉希一直以电气工程师的身份在德国生活,因为他能背诵全部的《古兰经》,他有时也被邀请去加拿大蒙特利尔市的清真寺里领读经典。

从2000年开始,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就开始调查萨拉希,他被抓过几次,又因为证据不足被放。直到2001年9• 11事件发生后,因为1999年时他与9• 11劫机者拉希德(Marwan al-Shehhi)和贾拉(Ziad Jarrah)在德国见过面,FBI认定他与恐袭事件有关,再一次逮捕了他,并将他带到了古巴关塔那摩监狱。

FBI认定萨拉希在90年代时一直在德国和加拿大招募基地组织成员,并声称他也参与了千禧年轰炸洛杉矶国际机场的阴谋。但14年来,他们一直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唯一的证据是萨拉希在特别军事法庭的自供,但公诉人不久后就发现,这些自供全都来自关塔那摩狱警的严刑威逼,可信度极低,根本不足以起诉他。

目前美国政府仍然没有释放萨拉希的打算。

萨拉希:“一个机智、诙谐、多嘴多舌的家伙,神智健全得让人吃惊。”

责任编辑:刘旭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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