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部部长王文涛日前表示：“我们既看GDP（国内生产总值）也看GNI（国民总收入），既重视‘中国经济’也重视‘中国人经济’。”

为什么当下阶段要强调“GDP与GNI并重”？“中国人经济”又是指什么？

近日，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张军做客观察者网视频播客节目《思路打开》时表示，当前中国已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资本输出国，在海外创造的价值同样是中国经济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当中国在海外有大量直接投资时，这些资本就是‘中国人的资本’；中国在全世界的投资创造了大量的国民收入，这就是GNI。”张军说。

他解释道，GDP只涵盖发生在中国国内的经济活动，包含外国资本在中国投资创造的价值。GNI则是所有中国资本在全世界创造的价值的加总，其中，海外部分正变得越来越大。

张军表示，对GNI的强调象征着中国经济的转变，“经过4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从‘世界工厂’变成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投资者。我们不仅向海外提供产品，还提供资本，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转变。”

“中国在海外有大量的投资，这些投资创造的收益也会大量流入国内，这也是很重要的收入来源，所以它是‘中国人的经济’。”张军说。

今年前11个月，中国贸易顺差首次突破1万亿美元，引发海外媒体高度关注。张军说，近年来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一直在下降，但在全球的出口还保持着比较强劲的增长，尤其是对东南亚地区。

张军指出，东盟能够成为中国的最大出口目的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中国在那里有大量的直接投资。

“当中国的资本到那里去办厂、生产，它们就需要从中国进口大量中间品、零部件，甚至资本品，很多设备要从中国进口。简而言之，中国在海外的投资为中国出口创造了更多机会，出口目的地也发生了转变。”张军说。

当地时间10月9日，比亚迪巴西工厂。当天，比亚迪第1400万辆新能源汽车这里正式下线。IC Photo

张军还提到，过去中国向欧美发达国家出口的主要是玩具、服装等消费品，后来开始组装最终产品，但仍需要从发达国家进口零部件。但现在中国不但能制造这些零部件，还能做最终产品。

“对于那些在中国投资的发达国家企业来说，它们发现中国本土企业慢慢地成为竞争对手，它们可能因为竞争不过中国本土企业，开始从中国撤退了。这种情况现在越来越多，但更多的还是中国公司开始往外投资。”张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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