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麦叶的熏笼精:是什么让他们放不下“重建伊斯兰国”?

来源:观察者网

2023-06-07 08:14

伍麦叶的熏笼精

伍麦叶的熏笼精作者

文明史观察者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伍麦叶的熏笼精】

2022 年12月,正是卡塔尔世界杯进入高潮的时候,半岛电视台在首页推荐一期谈话栏目,标题为:

《穆斯林的最佳统治体系——哈里发制还是现代国家模式?》(以下简称“最佳统治”)

报道第一段为:

“自凯末尔·阿塔图尔克废除奥斯曼哈里发制以来,围绕着何为最佳的政府制度,其中哪一种最为有利,阿拉伯和伊斯兰世界的争论就没有停止过:是重新建立哈里发制?——在一些人的观念里,那是建立在伊斯兰教法基础上的一种完整治理体系。还是基于公民身份、选举和民主的当代概念的现代卡塔尔国家模式?”

我们无法想象,在2022年,中国有哪家电视台在节目中讨论:

袁世凯复辟失败之后,哪一种政体是更好的,是帝制,还是共和制?

可是,在号称中东BBC的半岛,就是会有节目和文章讨论哈里发制的意义!

外界的人,包括我国文化界,大多不知道当今还有“梦想恢复哈里发制”的思潮。偶然听说的人,也是将其与近年恐怖分子在叙利亚搞所谓“伊斯兰国”联在一起。

二三十年来,大家频频听媒体提到“原教旨主义”、“原教旨分子”,但是何为原教旨主义,却都不清楚,印象就是强迫女性戴面纱、禁止女性受教育、男人留大胡子、相信殉道可以上天堂之类。大家都不明白原教旨主义与当前世界真正的矛盾所在。

须知,宣扬恢复哈里发制,就是原教旨主义思想的一部分。

说起哈里发,很多人马上就想到《一千零一夜》,那部神奇的故事集里,哈里发和他的宰相很像乾隆爷与刘罗锅,喜欢微服私访,闹出种种奇遇。

《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图片来源:网络)

那么,怎么会出现哈里发这么个尊号?为什么到今天在世界上还有人梦想重建哈里发统治?

哈里发来历简介

阿拉伯语在构词法上规则明确、变化活泼,是非常有生命力的语言。

哈里发的词源说来出人意外,来自“后面”——哈了夫( خلف)。简单来说是这样的:

h(大致发音,普通话里没有完全等同的发音,严谨情况下拼写成kh)—l—f三个辅音,形成了一个词干,其基础词就是halfun——后面。Halfun在今天仍然是个日常词汇,阿语中随处遇到。

然后,利用这一词干,随着元音变化和发音部位不同,产生各种衍生的意思。其中有一种很重要的衍生意义,是“跟在后面”、“走在后面”,而这个词直接变成了“跟在后面的人”的意思,从而变成了“追随者”和“继承人”的意思,其词为“halafun”。这个词在今天的阿语里也是常用词汇,例如说忽必烈继承了汗位,就使用这个词。

再加一转,就衍生了哈里发一词。想不到吧,哈里发的原词其实是halifatun,是个阴性名词!不过历代哈里发都是男性,从无女性哈里发。在口语当中,人们省掉了阴性词尾tun,念成halifa——哈里发,而这一名词固定为特指:真主的使者(即穆罕默德)的继任者。

四大正统哈里发

伊斯兰教的发展历史非常独特。先知穆罕默德在创立新宗教之后,以麦地那为中心,创立了最初的信教社团,称为“乌马特”(ummat)、“乌马赫”(ummah),可能是来源于阿语的“母亲”(乌姆)一词。

在新生的乌马赫当中,先知既是宗教领袖,也是政治领袖,是全权的领导人,而所有的成员都是同一种新宗教的信徒,地位平等。历史学家对先知的创造力评价极高,因为伊斯兰教让半岛人民突破了血缘和部落的狭隘观念,以一种精神信仰作为纽带,凝聚在一起。

图片来源:网络

公元632年先知去世,年轻的新生社会遇到了危机:由谁来继任领袖?先知身边最有威望、功劳最高的一批圣门弟子采用了部落长老协商会议的形式,聚在一起商讨,推举年高德劭的艾卜·伯克尔为新的领袖——哈里发。

此类精英群聚协商的会议,阿语中称为“舒拉”(shura)。然而,第一届选举先知继任者的会议,就充满了矛盾与分裂。其中有一派相信“神选”的概念,认为血统才能体现神意,因此坚持,阿里是先知唯一在世的女儿的丈夫,也是先知的堂弟,又是最初三位皈依者之一,理应由他来作为继承人。后世将这一派称为“天命和指定派”,就此埋下了什叶派的种子。此外,还有其他派别另有打算。

两年以后,艾卜·伯克尔即去世,在去世前经协商而推举欧麦尔继任。644年,欧麦尔遇刺,去世之前,提名六位贤能之士组成舒拉,并且规定,他自己的儿子不得继任哈里发。于是奥斯曼由舒拉推举为新一任哈里发,但是,656年,数百叛乱者冲入奥斯曼的家,且是艾卜·伯克尔的儿子带头对他行凶。随即,阿里终于被推举为第四任哈里发,却不断地面对觊觎者。661年,阿里又遇刺。

接下来,穆阿维叶抢到了哈里发的位置,建立了伍麦叶王朝(伍麦叶的原词即由“母亲”一词衍生,意为“母亲的地位、母亲的责任”,表示该政体乃是全体穆斯林的母体),并且确立儿子为继承人。从此,开启了哈里发父传子继的传统,最初的贤者协商制度就此断绝。

于是,在后世,伊斯兰世界逐渐形成了共识,把最初四位哈里发尊为“四大正统哈里发”,言下之意,自然是后面的哈里发都不正统,缺乏合法性,没有权威。

绵延一千三百年的哈里发制

随着伍麦叶王朝的稳定,哈里发一任又一任继承的传统延续了下去。

于是,以哈里发为世界上全体穆斯林最高领袖的制度,也随之产生了一个专门词称,hilafatun,人们在交谈中则省去尾音,念成hilafa。其含义大致为哈里发制,哈里发国。

由此,就形成了伊斯兰世界的特殊历史现象:哈里发制,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其他文明里的朝代、帝国。

从其内部说,只有拥有哈里发的国度,才能称为某某hilafa,也就是伍麦叶哈里发国(hilafa)、阿巴斯哈里发国、法蒂玛哈里发国、奥斯曼哈里发国等。其他语言在翻译时,往往就翻译成某某王朝、某某帝国,如法蒂玛王朝、奥斯曼帝国。

那么,其他众多大大小小的伊斯兰国家,如果并不拥有哈里发,也就不能冠以哈里发国的名称。

在漫长的一千多年间,发生了纷纭复杂的众多情况,此处略去不表。要谈的是,奥斯曼帝国建立之后,其国君——苏丹同时自命哈里发。一战后,奥斯曼帝国成为战败国,风雨飘摇,凯末尔力挽狂澜,他决意全面学习先进的西方现代文明,于是,1922年,安卡拉大国民议会宣布土耳其共和国成立,废黜了最后一任苏丹兼哈里发,改立那位苏丹的堂弟为哈里发。到1924年,将哈里发也废黜,就此终结了哈里发制。

从先知穆罕默德辞世以来,世世代代,全世界的穆斯林都有一位名义上的最高领袖,忽然间,凯末尔摧毁了那一传统,大家顿时不知所措,无法适应,感到“有如孤儿”(引自半岛上一位宗教学者的相关讨论文章)。随后,在开罗和麦加召开过几次泛伊斯兰大会,试图确立先知的合法继承人,但是,在没有政治、经济、军事实力做后盾的情况下,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麦加大清真寺(图片来源:网络)

失去的天堂和渴望的梦想

上述最为简单的介绍,也足以让我们作为旁观者感到,当年崭新的伊斯兰社会充满动荡,相当的不稳定,悲剧连连。

但是,另一方面,四大正统哈里发均经历了创教初期艰难岁月的淬炼,人品高尚,才干非凡,信仰纯粹,生活简朴,甘于奉献,正是在他们的时代,新兴的信仰成了团结的旗帜,激活了沉睡的生命力,信徒们在一面新的旗帜之下开启了阿拉伯大征服,并且快速征服了中东与北非。随后,便是伍麦叶与阿巴斯两个强大“哈里发帝国”,迎来伊斯兰文明的黄金时代。

于是,随着岁月流逝,先知与四大正统哈里发时期日益浪漫化,变成了穆斯林心目中的完美年代,成了“失去的天堂”和“渴望的梦想”(“最佳统治”)。恢复昔日的天堂,一直是一股奔涌不息的思想,总是有一部分人相信,彻底回归那个时代,是摆脱罪恶和堕落的出路,是解决世间一切苦难的灵丹妙药。

在那些人眼里,穆阿维叶及其继承者的行为是“大叛乱”,由他起头,伊斯兰世界便脱离了正道。及至近代,如此的思想被命名为“伊斯兰运动”——注意,所谓历史上的伊斯兰运动,乃是一种现代人构建的历史叙事。

如何利用正统哈里发替自家背书,当代的沙特阿拉伯是一则醒目的案例,据该国的立国叙事,历史是这样的:

“自从四大正统哈里发时代之后,阿拉伯半岛便堕落为多神教的土地。1727年,沙特王室第二次建国,其时天降贤者瓦哈比,在沙特王室的庇护下,瓦哈比及其倡导的教义——瓦哈比主义,让阿拉伯半岛重新成为纯正伊斯兰教的土地,回归真主的正道。”

目前,沙特王储力兴新政,于是,修正版的国家叙事出现了。2023年2月22日,沙特媒体精英、《中东报》与阿拉比亚电视台前总编阿卜杜·拉赫曼·拉希德在《中东报》发表了《瓦哈比主义、殖民与古老的沙特》(以下简称“古老沙特”)一文,依照西方近代的国家理论,参考中国历史,重塑沙特叙事:

“自从四大正统哈里发时代之后,阿拉伯半岛便陷入分裂,分布着众多小国家。沙特王室的功绩,在于重新统一了阿拉伯半岛,建立了“集中化的国家”,即统一的沙特阿拉伯。而其目的,则是如世界上其他地方一样,通过建立中央集权的国家,对抗侵略、掠夺和饥荒。”  

按照这一修正版,从伍麦叶到奥斯曼,历代“哈里发政权”从来不曾有效统治阿拉伯半岛,是沙特王室让半岛上终于出现一个有中心的国家。在我们这样的旁观者看来,如此的叙事是彻底的历史虚无主义。

沙特的国家叙事表明,正统哈里发时代成了思想资源,反抗的武器,也是梦想的源头。任何对腐败现实不满的穆斯林,都可以打出回归正统的旗号,采取实际行动推翻当前政权。

“古老沙特”一文其实值得进一步注意,该文讨论了沙特阿拉伯与殖民主义的关系,把奥斯曼帝国与英帝国、美国、苏联列为同类,声称它们都对半岛搞殖民主义,而沙特阿拉伯作为弱势一方,不得不与奥、英、美、苏周旋,在帝国势力之间建立平衡。由此,沙特王国的意义,便在于替半岛有效抵抗外来的侵略与掠夺。

这一款诡奇的历史叙事,足以让我们感到庆幸,庆幸先贤们发动了新文化运动,庆幸烟雨楼见证了那一艘红船。

伊斯兰复兴运动的极端派

近代以来,伊斯兰世界遭受西方列强的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侵略,承受了种种的屈辱与痛苦,遭落后、贫穷、战乱困扰。出路在哪里?催促着所有人思考。

一部分知识分子依照西方的现代国家理论,将先知与正统哈里发时代的乌马赫理解成state——国家,于是,那个时代的穆斯林社会便成为了“伊斯兰国”。同时,把舒拉理解成伊斯兰特色的民主制度,认为那个时代的哈里发制是基于公民自愿,是建立在成员们承认与选择的基础上,在那个时代,穆斯林拥有自由意志、自我选择的权利和民主权力,那是一个善政的时代。在如此的新理论下,涌起了近代的“复兴伊斯兰运动”,其中出现了极端派,该派别的宗旨是:

彻底回归正统哈里发时代,重建伊斯兰国,恢复哈里发制,信徒一切按照《古兰经》及圣训的规定生活,实行沙利亚法(伊斯兰教法),返璞归真,由此,实现个人、群体、国家、文明的复兴。

这,才是原教旨主义的内核。

对此,不要用种族主义或者文明冲突之类的简陋想法去恶意揣度。曾经,从伊朗到印度尼西亚,共产主义思想、社会主义运动都蓬蓬勃勃,惟其如此,信奉一神教的西方帝国主义势力便一次次地支持原教旨主义,毁灭进步力量。所以,原教旨主义盛行,是错综复杂的角力的结果。

重建伊斯兰国思潮的症结在哪里?在于该种原教旨主义饱受西方帝国主义的荼毒,实际上是一种帝国崇拜、帝国迷信,其真正的想法是:

建立一个全球穆斯林的帝国、全球穆斯林的超级大国。

2022年4月,半岛阿语官网发表了一篇长书评:《复归哈里发制的思想——一个伊斯兰超级大国可能成真吗?》(以下简称“复归”)这篇文章在名义上是介绍英国利兹大学的社会理论和后殖民思想教授萨勒曼·赛义德(Salman Sayid)的著作《复归哈里发制——解构殖民主义与世界秩序》,但通篇都在探讨建立一个超级大国——哈里发制伊斯兰国的可能性。

  该文在《寻求伊斯兰超级大国》一节如此立论:

 “超级大国被定义为国际体系中最强大的参与者,通常保持其平衡和领导地位。因此,超级大国是能够制定而不仅仅是遵守国际秩序规则的国家,但要拥有这种能力和机动自由,意味着这个超级大国必须拥有足够的军事力量,以阻止其他大国的胁迫。”

并且引用赛义德书中的幻想:

“想象一下,一个面积比俄罗斯大、人口比中国多、经济比日本强的国家,如此的国家难道没有资格成为超级大国吗?这样一个国家不仅仅是一种幻想,如果伊斯兰合作组织的五十七个成员国能够把那一动荡的集团转变为完整的政治肌体,它就有可能出现。这样一个国家将拥有足够的农业资源来养活其人民,并拥有足够的财政资源来资助其社会经济发展,而劳动力密集型国家与资本密集型国家之间的配对将有助于刺激这种增长。至于这些国家的综合军事能力将是巨大的。”

《寻求伊斯兰超级大国》一节截图

书评作者认为:

“这种想象力赞成恢复哈里法制,将其作为一项打造‘穆斯林独立’和改革世界并使其摆脱西方统治的规划。”

不难看出,在西方帝国主义的欺凌和压迫下,伊斯兰世界长期处于屈从的地位,始终无法真正进入工业化社会,困身在分裂、动荡、战乱和贫穷落后里,人们非常苦闷,渴望改变命运。然而,西方长期的“帝国迷信”教化,让很多人以为,只有拥有一个帝国,才能获得发展和进步,才能改变耻辱状态。

我们必须注意的是,西方利用话语霸权,伪造了一整套中国史观,并且成功推销给全世界。在那套伪史观里,近代的中国与英美并无区别,都是强大的帝国;今日中国的复兴,不是中国革命的成果,不是中国人民奋斗的结果,而是帝国不朽的神秘规律到点儿就起作用。中国革命的胜利,硬是被西方用于证明,帝国是绝对必要的形式。

中东人完全相信了那套鬼话,所以特别羡慕中国人:因为中国人有个帝国,所以那么强势。那里的精英中,有很多人反对复归哈里发制的思想,他们反驳时喜欢用英国、美国和中国做例子:散布全世界的穆斯林并不拥有英、美、中那样的国家实体,所以超级大国梦是虚幻的。

西方人的自我愚弄

在中东,在非洲,不断有一批批青年满腔热血地尝试“重建伊斯兰国”,其中以出现在叙利亚的ISIS动静最大,惊动了全世界。

到目前为止,“复归哈里发制”运动仅仅限于传统的伊斯兰国家,所以西方采取嘲笑的态度。获得普利策奖的《黑旗——ISIS的崛起》用整整一本书就写了一件事,扎卡维是个粗俗无知、妄想成为大人物的恶棍,只会干些个低级的暴力活动。书中甚至有这样的态度:“每当海军陆战队入城巡逻,暴乱分子就会像蟑螂一样躲进深巷。”

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崛起和覆灭给中东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图片来源:网络)

所谓“伊斯兰国”的前因后果,该书没有一句介绍。作者反复强调,那只是一小撮坏人为妄想中的权力而作恶。书中只是讥讽地偶尔提及“伊斯兰国”和“哈里发国”那两个名称,并且嘲笑地问:“你说的那个‘伊斯兰国’在哪里?”

乔比·沃里克确实提了个好问题:伊斯兰国在哪里?

如今,美国带着西方世界,疯狂鼓吹,中国要破坏现有的国际秩序。然而,真正对现有国际秩序形成威胁的,是“重建哈里发制伊斯兰国”的超级大国梦。

须知,按照原教旨主义,信徒所在之处,就是应该建立伊斯兰国之处。“复归”一文有如此的表述:

“他(书作者)所谈论的哈里发制和超级国家不是一个地缘政治实体,而是一个通过重新塑造新的概念词汇来建立非殖民化视野的进程。它摆脱了欧洲中心主义,恢复了政治和文化变革的希望,能够帮助穆斯林摆脱目前的困境。”

如今的世界是由主权国家形成,而原教旨分子是不承认主权国家概念的。到目前为止,欧洲的极端派们还很谨慎,顶多是跑去叙利亚等地参战,但是,很多人已经公开表态,拒绝国家认同。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德国国家足球队的前国脚厄齐尔引发的风波,我国的很多球迷不明就里,替他愤愤不平。其实他的问题不在于信仰,而在于,他公开地、理直气壮地拒绝认同德国,反而把埃尔多安称为“我的总统”。

德国国家队前国脚厄齐尔(图片来源:网络)

埃尔多安是个极有趣的人物,他的梦想很多,很大,包括利用所谓突厥语实现他的“民族计划”,“重建一个带有新特征的突厥(土耳其)帝国”(阿拉比亚官网2021年3月文章);还包括,组建一个“从摩洛哥到印度尼西亚”的、以穆斯林为主导的世界“中间区域”,形成一条整合的长带,而土耳其为该区域的中心。很显然,这是土耳其版的哈里发制伊斯兰国梦。著名的弗朗西斯·福山居然还夸过埃尔多安的“军事冒险主义”,说:“土耳其已将自己提升为一个主要的地区力量掮客,比俄罗斯、中国或美国更有能力塑造成果。”(阿联酋英语报纸《国家报》文章《土耳其建立穆斯林中间区域的想法不仅是个梦想吗?》)

《土耳其建立穆斯林中间区域的想法不仅是个梦想吗?》一文截图

另外,如我谈过的,土耳其人冒充是蒙古人的后代和同族,由此冒充成吉思汗与忽必烈汗的继承者。而在中东的历史叙事里,当年蒙古西征,“德国也被入侵”(阿联酋阿语报纸《海湾报》2009年9月文章《精通恐怖制造业的鞑靼侵略者》),按照土耳其人的逻辑,那就是他们土耳其人曾经占领过德国。

综上所述,德国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事儿,还真不好说。

旁观欧美的那些热闹,《查理》周刊的讽刺画、环保少女等等,不免纳闷儿,西方人是真的看不清形势,还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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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戴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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